眾人:……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這才是他們拍攝的第二天,才剛剛開始,連陣營都沒有確定。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誰也不想這麼早就把人給得罪了。
根本沒有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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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準備的血漿,又濃稠又鮮紅,而且是滿滿的一大桶。
在澆下來的那一刻,蕭隋腦子裡突然閃過了沈初當時說的話:
很髒,很醜,很狼狽,像小丑一樣。所有的醜態都被鏡頭捕捉到了,千千萬萬的人在屏幕前嘲笑他,只要被人提起,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現在的醜態。
那身泥巴,永遠都洗不乾淨。
那時候,他對此一頭霧水,不理解姐姐為什麼要那樣不留情面地嘲笑他。
也不理解她為什麼在說那些嘲笑話地時候,聲音又那麼的憂傷痛苦。
但現在蕭隋明白了。
姐姐說的不只是他,也是在說另一個維度的沈茹。
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姐姐從天而降。
那麼滿身狼狽,被千萬人嘲笑,永遠洗不乾淨泥巴的人,就是沈茹。
他本來就生病的妹妹,會被無數的人嘲笑,醜態滿天飛,並且伴隨著從此以後的很多年。
蕭隋低著頭,撩了一把被血漿浸濕的頭髮。
再也沒有了當時在身泥漿池那種難堪的心情。
都是該得的。
蕭隋偏了下頭,頭腦前所未有的頭腦清明,明明狼狽得像小丑一眼,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酣悅。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
這些粘稠的,滴滴答答的鮮紅色,都是他贖罪的證據。
糟糕的感覺洶湧而上,多巴胺卻在瘋狂分泌。
能幫到妹妹,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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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隋一直等到血漿不再往下滴,才從懲罰室走了出來。
沈茹早早地就等在門口。
她看到蕭隋的一瞬間,立刻就繃不住了,嗷嗷哭著撲過去抱他。
蕭隋低頭看了看自己,把滿是血漿的大衣脫下來丟掉。
然後抬手,接住了自己的妹妹。
他還抬頭看了看四周,除攝像外空無一人。
並沒有姐姐的身影。
雖然他知道姐姐不可能原諒他,但還是忍不住心頭閃過失落。
沈茹根本沒關注那些,抱著蕭隋哭的那叫一個洶湧澎湃,一邊哭一邊說:「嗚嗚嗚哥哥你全世界最好了。」
蕭隋:「跟姐姐比呢?」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時間開玩笑。
沈茹不哭了。
她鬆開蕭隋,認真:「哥哥當然比不上姐姐。」
蕭隋哭笑不得,用乾淨的手背擦了下她白嫩臉蛋上的淚珠:「行了,別哭了。」
他怕沈茹自責,又說:「我很高興能保護你,以前是我缺席了,以後不會了。」
沈茹又繃不住了,眼淚刷地一下就流出來:「嗚嗚嗚哥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我太感動了。」
然後她峰迴路轉,含著淚水期期艾艾地說:「那你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幫我洗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