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靠他极近的身体细微地起伏,因为被溅了不少的水,浅色的衣衫已经变得半透明了,窈窕玲珑的曲线似乎全在眼下。
颜培月还单手搂着她的细腰,柔软而火热。
这一片炽热,沿着皮肤肌理渐渐游弋,四肢百骸全都烧了起来……
他终于皱了皱眉头,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开,狠狠地带上了洗澡间的门。余若若背靠着墙壁才能站稳,脸上还是闪着火一样的红热,经久不退。
慢慢蹲下来,继续机械地给靠靠洗刷,嘴里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颜培月冲出门沿着道路一直跑到军区,路上一直都在碎碎念着:“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
旁人的频频侧目他已经无暇关注的,只能疯狂地跑,疯狂地流汗,疯狂地背《颜氏家训》,来抵挡他不应该却汹涌如潮的欲望。
他明明对余若若只要嫌弃的,他明明不是轻易就能动心的人……
可为什么,看着她无害的容颜,静谧的脸庞,还过得去的身材,就兽血沸腾了呢……原来他还有这样龌龊的一面,这样被她轻而易举就勾了出来,暴露无遗……
这是一个军人的大忌。
陈建一看到突如其来的团长吓了一跳,他正在屋里窝着看动漫,正看到激动之际,都赤着胳膊的,开门的动作也粗鲁得很……
“借你家的浴室一用。”颜培月脸上没啥特别的表情,发梢是汗水湿润的一绺一绺的。
“左手边第二间。”他忙从柜子里搬出一条新发的浴巾和自己还没舍得穿的新衣服送了进去,只听得到水声哗啦啦的。
难道团长是跟媳妇儿吵架了?他摸着下巴左摇右晃地猜想着。
想想又觉得不可思议,在他心里,团长是神级的存在,基本上就等于游戏里的终结者满级大神。真想不到跟嫂子吵起架来时什么样子……
不应该啊,颜团长带领着第五团拿下了前不久的野外实训的桂冠,统领千把人都是小菜一碟,怎么能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肯定是他多想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颜培月的冷水澡已经冲完了。因为体型相差无几,穿着他的套头休闲卫衣也正好合身,随意地往半旧的沙发里躺了下来,整个人都是筋疲力尽后的状态。
陈建一没见过他这种姿态,人前他永远站得笔直,脸色不怒自威,剑眉凛起,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而现在,如同滚滚红尘里一个优秀的凡人,会有皱眉头的烦恼,有疲惫的棱角,有迷茫的侧脸……
“娶媳妇儿没?”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陈建一中规中矩如实禀告:“报告团长,我已娶妻,小女年方三岁。”
“放松些,现在就当咱哥俩儿唠唠嗑。”他仰着头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新装上的铃兰挂灯,“怎么弟妹没过来?”
“我之前没有升职之前还住宿舍,接过来也没她娘俩住的地方,所以拖到现在,。这不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下个星期就把她们接过来。”
“嗯,到时候放你几天假,带着她们娘俩到处好好玩玩。”
!!!陈建一都要觉得惊悚了,一向铁血无情的团长今天突然这样有战友爱?这是有多叫人无法消受啊,就像小时候念书天天拿着戒尺逼你背书的老师突然有一天主动提出要替你挠痒痒……一
样叫人毛骨悚然啊……
“团长,你是不是跟嫂子闹矛盾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祖宗不好伺候啊。
颜培月这才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
死鸭子嘴硬神马的陈建一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人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哄的,耳根子都软,说点黑白颠倒的话她们立马喜笑颜开,翻脸比翻书快!”他得意洋洋地传授驭妻宝典。
颜培月不耐烦了,语气强硬了起来:“我都说了不是这问题了!”
他便也不再言语,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心里有些恍然,原来这还是个别扭至极爱面子至极的头儿啊……
没多久,颜培月到底按捺不住,状似不经意开口:“你当初是怎么确定就是弟妹的?她很完美吧?”
“怎么可能完美?她爱说脏话,脾气也不好,经常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可是次次都是吵架。没哪一天是安生的。可是我就是决定她了,这是一个很道不明的事情。不是她倾国倾城,不是她无人匹敌,也不是她最贤惠可人……”
“也许只是她就是她吧,没有人比她更像她了,所以也就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我了……”似乎也想起自家婆娘,陈建一表情也温柔两人起来,脱去了部队里的坚毅和严肃。
只是因为,她就是她?没有人比她更像她?
这又是什么道理?!
夜幕四合之际,他才从陈建一家里出来,依旧穿着自己的咸菜衣服,却依旧是挺拔之资。路过的新女兵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偶尔有只言片语传到他的耳朵里:“是谁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是谁说人靠衣装的。看看颜上校,人家就是披着麻袋,也是玉树临风的……”
他漫不经心得瞟了一眼,都是青春少艾,每个人都长得如出一辙。
他脑海里跳跃的竟是余若若那双亮熠熠的眸子,那张巴掌大的脸蛋。忽然就有些顿悟了:这就是所谓的她就是她,没有人比她更像她?
正巧伍越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兄弟,在干嘛呢?你那儿现在才晚上七点吧?没跟嫂子这么早就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
颜培月又不经意想起下午时刻的尴尬,咳嗽了两声:“有话快说,没事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