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君眼巴巴的收回了手,見兩人皆己跑遠,確定他們無論如何也注意不到自己後,才強忍身體上的酸痛,從供桌上取了一隻甘美酸甜的金橘,開始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真好吃!他眯著眼感嘆道。
一個不夠,就再拿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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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兩人來到大雄寶殿,低聲叫醒正在打坐中的住持法燈。
「方丈」法燈睜開眼,祥和的看向兩人「顧施主」
「住持,外面細說」釋心拍開礙事的顧言卿,拉著法燈走到了殿外。
「我需要一顆佛骨舍利……」釋心見四下無人,就開門見山道。
倒是法燈吃了一驚,皺眉看問他「你要舍利幹嘛」
「救人"釋心小聲道「圓寂被牛鼻子們設下的凌煙二樓精怪困住了」
「餵,什麼叫牛鼻子」聽覺向來靈敏的顧言卿不滿,試圖插入話題,"我可沒有髻啊……」
可那兩禿驢充耳不聞,繼續聊著自己的話題。
「敢問方丈,凌煙二樓有些什麼精怪」
自討沒的顧言卿撇撇嘴,想著約莫發個呆,來打發一下沒人理的時間。
可一聽這個問題,又來了興。
「住持算是問准人了,話說這凌煙二樓啊,便是一些上古凶靈,為非作歹一方,被先輩們所封印,我家祖師是當時那群討伐凶靈的先輩中的領頭人。受皇帝詔令,建造可以封印的凶靈的地方,於是,凌煙閣順利完工,祖師成了凌煙閣第一任閣主。到後來,我們凌煙派,也可以叫靈淵派下達了每任徒,必任閣主的鐵令,但到我師父那會兒,凌煙閣由於經歷了幾個朝代,幾百年的錢財揮霍,閣庫已所剩無幾,眼看就要倒閉,我師父就大手一揮,決定將凶靈封印移至修的二樓,可能是由於在轉移過程中的操作失誤,使封印有些鬆動……唔」
顧言卿瞪大眼睛,一臉驚慌的盯著那隻緊緊捂住他嘴的手。
手的主人一邊捂緊顧言卿,示意他不要胡說,一邊用剩下的一隻手向住持行禮道:「大體如此」
這個笨蛋,一會兒沒管他就開始自報內史了。。。。。
釋心心底暗罵道。
看著一臉震驚的法燈,他也只能無奈說一句大體如此。。。。。
只見法燈快轉動著佛珠,懷疑的問釋心:「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也不怪法燈不相信,他自己從當和尚到現在四十多年時間,他竟是連什麼也不曾聽聞。正覺寺傳承百年,他也沒從歷代住持說過或談過這件事。
"唉,密宗法卷,歷代方丈怎可隨意言說!"釋心一嘆,便道盡了世事的一切秘密。
有些事,總是得有人擔負守護它們的職責,確保另一群人不知這些上古秘辛。
而密宗法卷,凌煙內史,先秦墳墓內的秘辛實在太多,一旦泄露,便會引起人類社會的極大恐慌!而佛家以密宗法卷為,道家以凌煙內史為主,共同研究遠古秘辛,並從中抽取適益人類社會的故事投入人間,與國家一同維護社會的穩定。
但先秦墳墓實在無法掌控,誰也不知道先秦人的墓在哪裡,只等哪天被賊挖開,市面上開始流行先秦古物時,國家才出手挖掘那些被大地掩蓋的秘密,但有些秘辛是刻在金屬器具上的,國家在解讀時,沒了被盜的秘辛,任誰也會解讀失誤,加上佛道兩家又難免出現叛徒,流出的秘辛自然又多了些。
於是,在戰國末期,六國貴族開始自發組織撰書各自將自己得到的秘辛融合到一起,形成了一本書取名《異聞錄》。
後來,經各個朝代有心人的補充,《異聞錄》越發完整,等道佛兩家察覺,這本書早已流傳於社會。
漢,晉,隋,唐,宋,明都有大量名士研究它,這時再阻止人們已來不及了。
只能動用所有的手段,將《異聞錄》改名為《山海經》,企圖讓世人誤以為是一種書,從而不去買它,營造出一種《異聞錄》絕版的假象。
但,很顯然,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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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心捏著住持僧印,與顧言卿一同去了藏經閣內的祖師殿,一具乾枯的和尚肉身端生殿中央。釋心見狀,讓顧言卿留在門外,自己又掏出方丈法印,一手拿一印,從容不迫的走進大殿。
「咚!」就在釋心踏入大殿的那一瞬間,一道荒涼的鐘聲剎那間傳遍大殿。
「釋心!」留在門外等待的顧言卿聽見這鐘聲。一下子緊張起來,一臉焦慮的看向門內人。
只見鐘聲過後,中央內身和尚突然渾身發光,慈悲的佛光像水波一樣洗刷著大殿。
「……噗!"處在肉身正前方的釋心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法印形成一道純白袈裟,自動向他的身上套去,僧印化成一串佛珠,在他的手心裡不停晃蕩。
「靜!」釋心低喝聲,便像平日裡打坐那樣從容的坐下,左手托住僧印所化佛珠,右手合掌,拇指朝內,小指朝外,掌心面向左手,低眉念起佛經。
「釋心!釋心!」顧言卿在外面乾急眼,這老禿驢怎麼坐下了?快站起來啊!再不站起來就要被這半死不死的老鬼弄死了!
但釋心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端坐著默念經文。
一時間,佛光像一把鋒利的刀片似的,在大殿牆上劃出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刀痕,而端坐的釋心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仔細一看,那身純白袈裟竟發出薄薄的一層膜,緊緊的護住了他。
門外的顧言卿鬆了口氣,打消了強入救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