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街上买了很多礼品,驾车到了云府。
云初念站在院门前,抬头看着“云府”两个字,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在不久前,她还是这个院里无忧无虑的二小姐,转眼间却已成为人妻。
她和慕秋凉经历的事情非常多,很多时候对她来说都是精神上的一些煎熬,她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一场离奇的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爱情。
他们进了云府,来到二院。
二院里好像已经翻新过了,很多东西都是新的,连曾经的石子路也重新砌了一遍,她曾经最喜欢的那棵榕树,树叶已经掉落了,枝头上堆满了积雪。
还有她从小坐到大的秋千,好像也被换了新的绳子,看起来更加牢固了。
回廊里还挂着一排红灯笼,灯笼上都贴着“囍”字,应该是家里有了喜事。
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从前堂里匆匆走来,出了堂便顿了一下脚步,喊道:“念儿。”
寒风有些刺骨,云初念披着厚厚的氅衣,她匆忙跑上前,一把扑进来人的怀里,喊了一声:“娘!”
娘亲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
慕秋凉弯身行了一礼。
云初念撤出娘亲的怀抱,看着日渐消瘦的娘亲,立马红了眼眶。
周韵也审视着许久不见的女儿,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
亲王府落败,慕秋凉和云初念同时失踪,她派了很多人去寻找都没有找到,她以为,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周韵拉着二人进了堂,给他们倒了热茶,玲月也端了暖手炉过来。
云初念接过玲月递来的暖手炉,冲她笑了笑,玲月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温柔。
其实周韵有很多话要对云初念说,但是又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这段时间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也受到了惊吓。
还好,她和慕秋凉都平平安安回来了。
许久不见娘亲,云初念还像往常一样,跟娘亲撒了一会娇,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周韵开心的去准备。
不一会云嵘跑进了屋,他跑的急,差点在房门前绊了一脚,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云初念笑着打趣他:“云嵘哥哥慌什么?都是做人夫人了怎么一点也不稳重。”
云嵘看着她,本来酸涩的心情一下子开心起来了,他这个妹妹,自幼就爱打趣他。
“妹妹。”云嵘叫了一声,走上前一把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道:“傻丫头,先别笑我了,告诉哥哥有没有受伤。”
云初念故意咳嗽了两声,笑道:“以前倒是没伤着,现在好像要被你拍伤了。”
云嵘松开她,见她气色很好,总算放心了,他看了一眼慕秋凉,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是问候了,然而慕秋凉却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在这场战斗中,若不是云嵘的帮助,他很难完成计划。
云嵘急忙扶他起身,笑道:“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客气,以后好好对待初念就当是给我的回报了。”
慕秋凉回道:“大哥放心,秋凉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初念。”
三人正在说话,老祖宗来了,她一进院就喊道:“念儿,我的念儿回来了?”
老祖宗被扶着进了屋,看到云初念,热泪盈眶地站在门前,又喊了一声:“念儿。”
这应该是云初念这么多年在老祖宗这里得到的最深的在乎。
她走到老祖宗跟前,行了一礼,轻笑道:“曾祖母好。”
老祖宗抓起她的手,道:“念儿啊!你可真的吓坏曾祖母了,最近去了哪里?有没有伤到?”
亲王府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云初念和慕秋凉还活着,其实也算一个奇迹。
云初念扶着老祖宗坐下,听她寒暄着,云初念面对她,始终没有太多话要说,因为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五年前她和云简的事情。
现在云简还活着,她也不知老祖宗是否知晓,云简的身世有些复杂,可能会牵连很多,她也不知道慕秋凉现在把云简安排到了何处。
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她不想过问云简的事情,当然她更没有必要与老祖宗提起云简。
不一会三婶和云竹来了。
云竹姐姐脸色苍白,好像生病了。
云初念把云竹拉到卧房里说了一会话。
“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初念问云竹。
云竹看着她轻叹了口气,道:“妹妹莫要担心,因为天冷的缘故,咳疾又犯了,不碍事。妹妹,我……我其实很想余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你可知他的下落?”
自从余安那次离开云府,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慕秋凉绑了他,现在他在哪里她也不知,但他的父亲三王爷已经被皇帝处置,也不知有没有殃及到余安。
云初念摇头道:“姐姐,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姐姐……你真的很想他吗?”
云竹垂下头,回道:“对,很想,但是又很奇怪,我最近老是梦到他,梦到他与我成婚,梦到他……”
她顿了片刻,压低了一些嗓音道:“梦到他做了皇帝,梦到我做了皇后,这梦太奇怪了,我还梦到了妹妹你……削发为尼,做了尼姑。”
几句话震惊住了云初念,她看着云竹愣了好久都没有回上话来,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
难道这里才是虚幻的世界?或者一个奇幻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