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屹保持缄默地听着,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
他说不清这不适来自哪里,很快,在谭诺激烈而又彻底的抗拒下,这份情绪被强行拉到了顶峰,却在下一刻莫名地恢复了平静。
无波又无澜。
钟屹无动于衷地想,至少,他不是唯一排斥的人。
眼前,谭诺被孙庭誉旁若无人地抱回了房间,他们的动静不算大,只是在这寂静又空荡的房间里,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扩音键。
钟屹在原地站了好久,他看到谭诺的行李箱还在客厅的沙边。
粉色的。
突兀又显眼,就像她一样。
他忽然失去了喝咖啡的兴致。
他逐个、逐个关掉大厅的灯,在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远离那阵忽然拔高又倏然无力的喘息声之后,钟屹唇角勾了一下。
他在心里愿意承认:谭诺至少有一件事没有说错。
他确实烦她。
只是,远不止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
谭诺和孙庭誉在浴室几乎待了快两个小时。
她最后快要喘不过气,被孙庭誉一路抱着回到了床上。
在浴室里,她被压在冰凉的墙壁上,原本捂着嘴,孙庭誉却一下又一下,他诱哄道:“宝宝怎么不叫?”
“嗯……被人听见怎么办?”
谭诺在某种快乐下,不合时宜地又想起孙庭誉那句荒谬的玩笑,身体忽然蜷缩了一下。
孙庭誉闷哼了一声。
不能怪谭诺反应大,从男朋友的口中听到她是不是喜欢别的男人这样的话本身就怪异,特别是孙庭誉平常看着好说话,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吃起醋来也不是可以轻易揭过的。
从前等她下课,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多说几句话都能放在心里很久等着秋后算账,他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和颜悦色地问她是不是喜欢别人。
难怪他自己开完玩笑又不开心,活该。
谭诺知道,她是永远、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看不上自己的人的。她从不缺爱,巴不得离讨厌自己的人远一点,又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
她又不是受虐狂。
“在想什么?”孙庭誉看出她的分神,手又往前探了探,“不许分心,叫给我听。”
极致的感官体验终于将谭诺全身心地拉了回来,她没什么控制力,再加上孙庭誉实在了解她的身体,她原本还有所顾忌,渐渐也忘记了所有,全情地投入……
只是后来,离开了浴室,谭诺想到隔音问题,只好咬着孙庭誉的脖子……
就这样胡闹到了凌晨,孙庭誉才离开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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