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没接话,把药箱合上,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问:“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她站起来,手腕却被顾北弦拽住。
他稍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不用,真没喝多少。你手有伤,别折腾了。”
苏婳被他抱着,后背抵着他宽阔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跳得很快。
如果放在平时,她会觉得温暖,心跳会加,身体会热。
可现在,她心里五味杂陈,沉默几秒,说:“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好。”
顾北弦松开她,站起来。
两人上楼,来到浴室。
苏婳帮他解开腕表和衬衫纽扣,打开腰带,问:“要我帮你洗吗?”
“不用,我左手还能用,简单冲一下就好了。”
“好。”
苏婳走到淋浴区,打开花洒,帮他调好水温。
她退出来,让顾北弦进去洗澡。
视线在他身上瞟过的时候,她的脸稍稍红了一下。
走到洗手盆处,帮他挤好牙膏。
她走出卫生间,没回房间,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
这是前两年她做惯了的。
等到浴室里水声停了,她推门进屋,拿了浴巾帮顾北弦擦身上的水珠。
他自己擦前面。
她帮他擦后背够不到的地方。
看着他精壮的身躯,漂亮的肌肉线条,英气十足的后背,她鼻子酸溜溜的。
以前看他坐在轮椅上郁郁寡欢,天天盼着他能站起来,可是真站起来了,他姑姑和他父亲却觉得她配不上他了。
他们那个自诩上流圈的人,当真是重利轻情,利益高于一切。
擦完,顾北弦穿上睡袍。
系睡衣带时,苏婳用右手,他用左手。
两人一人扯着睡衣带一端,一拉一挽就打好了结,配合得天衣无缝。
顾北弦淡笑,“我们俩这叫什么?”
苏婳想了想,偏头看着他,弯起眼睛,“相濡以沫?”
顾北弦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慢拍回:“对,相濡以沫。”
他垂眸,盯住她弯弯的眉眼,问:“如果三年前,我没钱,你会嫁给我吗?”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