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脸色一沉,拂了拂长袖:“说。”
连衣噎了口唾沫,跪着往前走两步,双手扯着她的裙角:“掌门,我若做好,你就大发善心,把。。。。。。从苍栖谷抬走的东西,还回去吧。”
这才是她此行目的,她没忘记。
“什么?”
玲珑一脚抬起,雪白的脚掌朝她肩膀踢了一脚:“死开。”
这一脚,倒没什么力气,连衣依旧跪在她跟前:“可你要那么多钱物做什么,又花不完。”
玲珑一双眼睛狠狠剜着她,刀子一般割过来。她站起身身,一手拎着贺连衣衣襟,将她提了起,拖着她往外拽。
连衣囫囵地走了两步,忙抓着她雪白的细腕,那截手腕冷如白雪,冰沁入骨:“玉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合欢宗不欢迎你。”
“可,可你别拉着我的衣服啊,我就穿了这一件。”
此刻,玉玲珑恨不得把她丢出去,她拖着她走到前殿,听她这么一说,转头看她。
却见她的衣服被她扯开,里面是中空的,仅有一条白色的小衣服裹着胸。
那痕雪白微微泛红,呼吸急促,起伏不停,还有细密的汗水从她颈脖往下滑落,像是珍珠滑落丝绸。
玲珑松开她的衣领,上下打量着她:“想不到,你还有点东西。”
连衣红着脸整理衣衫,特意把胸口遮住。
遮好后,她顺势抱着身旁一金色观音的莲蓬座,说什么也不走了。
“说了要做你婢女,我不走了。”
“可你开出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她一甩衣袖,站在观音佛像面前:“我拿走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回去。我合欢宗的东西被他苍栖谷盗走,拿回来,难道有错?”
什么?
连衣松开手,一时惊诧,苍栖谷宝库锁的是她的东西。
她完全不知道真相啊。
玲珑仰着头,目光笃笃:“看来,贺长老还不知道,昔日我被你锁进魔域,合欢宗人被遣散,里面的宝物也被洗劫一空。那钱金石竟是个吝啬鬼,连我的金观音都不放过。”
她的手往上一指:“你看,这观音颈脖处是不是有道剑口。”
顺着她的手往上,观音颈脖处有道裂痕。
所以,她拿走的,是她自己的东西。
可是钱金石说,那里边有他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宝物。
连衣斗胆:“你的弟子们搬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还搬走了其他的,不是你们宗门的东西?”
玲珑半压着眉,思索片刻:“我的宝贝放在他那洞里二十年,难道我不能收点利息。”
“更何况,那一堆破铜烂铁,我还瞧不上呢!”
要不是她弟子分不清谁是谁的,她也不会大费周折搬一堆废铁
过来。
连衣知道,她说的破铜烂铁,大底就是钱金石祖上留下来的瑰宝。
既然玉玲珑看不上,她应当是可以拿走的。她试探地往前行了一步,用商量的语气道:“那,那堆破铜烂铁,现如今在何处?”
对方并不搭话,自顾自往中殿走去。
她只好跟着,半步不敢离开。
此时,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烈的香气从远处飘荡进来。
一粉衣女修士端着白瓷碗,里面是乌红色的汤药,汤药烟雾缭绕,散发出酸甜气味。
侍女走到凤鸾座椅前,恭恭敬敬递上药:“宗主,您要的酸梅汤好了。”
玲珑揉着太阳穴,半眯着眼:“放下吧。”
“是。”
少女将托盘扣在茶几上,躬身退出去。
贺连衣站在原地,盘算着要如何做一个侍女。
这下机会来了,见玲珑刚要伸出手,忙两步走上前,将白瓷碗端起来:“掌门,这碗烫得很,还是我来喂你吧。”
玲珑的手抓了个空,只见眼前人抢过碗,用汤勺在里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朝她递来。
这样的神情,是她从前绝对见不到的。
她不忍嗤笑,饶有兴致看她。
她将贺连衣的尊严傲气踩在脚下,心中应该爽朗才是,可惜,不够,还是不够。
汤药递到她唇边,红唇微微前倾,小口含着,饮了些进去。紧接着,她便眉头蹙起,一口酸梅汤吐了出来。
玉玲珑手一推,将她手里的汤碗打翻:“这是什么东西,难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