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夏心臟瑟縮:「……什麼?」
「只要她死了,就沒人再羞辱我了,戚游……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溫嶼落縮在被子裡,五感閉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不想讓戚游和別人在一起,我會死的……他訂婚……我會死的……」
「為什麼我沒有那麼好的家庭,為什麼我就要過這種苦日子,連追求自己所愛的權利都沒有……」
「我至今不敢跟他說一句我喜歡你……我,我配不上他。」
「……」
謝夏不敢相信如此消極自暴自棄自怨自艾的話是從溫嶼落口中說出來的,高中時期的溫嶼落肆意張揚,一心想要帶著他的omega爸爸和姥姥逃離牢籠,堅強堅定,天塌下還會笑著。
現在為了一個a1pha,墮落至此。
謝夏眼眶濕了,苦澀地勾勾唇:「……好,我知道了。」
他拿出溫嶼落的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唯一一個姓全的人。
全依微。
他給這個電話號碼發了個簡訊,【有空見一面嗎?】
溫嶼落說完話,閉著眼睛睡過去了,呼吸聲在小小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手機叮咚一聲,全依微回:【這麼快就想好了?明明就是為了錢,在我面前裝什麼硬氣?】
「……」
謝夏正不知如何回復,全依微又發了一條:【說吧,時間地點。】
他一愣,想了一會,打字:【下個星期一晚上九點,國際大廈,頂樓。】
全依微:【知道了。】
謝夏捏著溫嶼落的手機,把簡訊刪除,手機號拉黑。
他從凳子上起身,給溫嶼落掖了掖被子,出了房間。
沙發上放著一床乾淨的被子,謝夏再三確認溫嶼落沒事,輕輕擰開客廳大門,招呼都沒打,走了。
第二天,溫嶼落頭昏腦漲從床上醒來,宿醉感讓他難受了有一會,拍了拍腦門,掃了一眼四周。
……他怎麼會在姥姥的出租屋裡?
在床上回憶了半天,只有進酒吧前的記憶了,後面什麼事都想不起來。
溫嶼落搖搖晃晃往客廳去,見紫蘭和姥姥在桌前吃早飯。
「紫蘭?你怎麼來了?」
「……?」紫蘭喝粥的嘴頓住,「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孟見溫嶼落起來了,去廚房給他盛了碗粥,怪道:「一個學生喝那麼多酒,醉醺醺的像什麼樣子,昨晚是小蘭和小夏送你回來的,你忘了?」
溫嶼落無視姥姥的數落,坐到桌前:「……謝夏?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昨晚也在這睡的?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