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常臻那里。”她吩咐道。
这么快就消气了惜月看向绣楼门口站着的三千,一脸询问。
三千被看得一脸茫然。
舟子就停在绣楼下,常戚戚跳上了舟子,惜月随后跟上。
她在后头,拿起桨摇着。
目光却看着前头坐着的常戚戚。
常戚戚坐在舟子小甲板上,屈着膝盖,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头,看着前头的茫茫水面,和从水里头冒出头的花枝以及树干。怔怔愣。
“娘子要去找大公子作何呢”惜月在后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常戚戚没有回她话,只是看着前头的水面呆。
方才对魏清浅的小心情也慢慢消散。
虽然觉得方才那事儿不怪她,都是卿安惹得。归根
究底原因自己似乎也有一部分。谁让自己平日里真的就那般勾三搭四呢,授人以柄才会被当做把柄来说道。
其次,招惹过卿安也是真的。
认真想想,似乎也很能理解魏清浅的心情。
谁遇到这事儿还没点儿气。
很快到了常臻所在的院子,今儿的水依旧那般高。
常臻在二楼。上了阶梯,不出意料之外,魏清浅果然在常臻的书房里头。
常戚戚一如昨日那般,跑到了床边,趴在窗柩上看着里头的常臻,和与常臻相对而坐的魏清浅。
此刻的魏清浅已经没了方才的火气和神情,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润,以及些许复杂。
两人说着工部水患和贪墨的事。
常臻面对着窗柩,魏清浅背对着。
抬头看了眼常戚戚,常臻没有管她,复而低下头继续听魏清浅说着。
“这一次不知会不会卷进去。”魏清浅背对着常戚
戚,声音带着担忧。
常戚戚看着魏清浅的背影,他已经不生气了吗。
“反正我们家肯定是卷不进去的。”常臻说着,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倒是不太在意。
“你们家那是有恃无恐,就算翻了天皇上也会护着。”魏清浅说着,不由不解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为何皇上那般偏爱你们常家。不说我们郑国公府跟过前太子,就是卢国公府,那不也是跟着陛下一起打天下的人么,怎么就偏偏这般护着你们呢。”
常臻不答,老神在在地搭着扶手坐着,倒是坦然得很。
好像皇上就是该这般偏袒他们家似的。
“我的确没甚好担心的,就是你。”常臻说着,看向魏清浅,“且不说你们家跟工部尚书陈昊私交甚好,正巧你也调到了工部,要是出了事儿,你们魏家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好说。”
向来贪墨一事便是大罪。
朝中官员若贪,连修缮河道的银子都敢贪,那肯定
不是一二两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