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呱唧呱唧,争吵不休。
宋长青纠结得觉着脑子都要炸开了。
其他人跟他的反应差不多,脸上红橙黄绿青蓝紫轮番着浮现。
才来没多久的冯晚和朱小平反应倒是小很多,毕竟没经受过长时间的锤炼。
如果说江年的梦话是引了他们精神上的波动,那么闻冰的话,无疑是朝他们扔了一颗炸弹。
闻冰看了一眼江年,“~她的梦,还挺准的。”
哗!
就像是一碗冰水倒进了一锅热油里,效果极其炸裂。
几双眼睛刷地看向了闻冰,眼底尽是狂热。
闻冰是谁?
即将回城的、家庭背景不一般的闻冰,她在江年说出一句梦话后,佐证了江年的梦话不一定是梦话这个结论。
江年说了什么来着?
江年说,有人在梦里告诉她,最多三年,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或者回到家乡,或者去随便哪个他们想去的地方。
也就意味着,最多三年,他们将彻底迎接自由。
有人已经忍不住再次哭出声。
作为资历最深的宋长青,他更关心的是更现实的问题,“到时候,能回到学校里去吗?”
他的大学梦,至今仍未熄灭。
闻冰点头,“可以开始准备了。”
这下子,呜咽升级成了嚎啕。
宋长青和杨秀兰哭得最用力,他们来这里的时间最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多少个夜里,他们辗转难眠,闷在被子底下咬着嘴唇流泪,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有时候他们几乎对未来彻底绝望,有时候甚至回忆都开始模糊,他们自身都开始怀疑,过往的生活是否真实存在过,会不会那段经历才是他们的一个梦,而现在才是现实?
此刻,心底始终不曾熄灭的悬挂于远方上空的星火,骤然闪亮了无数倍。
有人告诉他们,曙光真的存在,而且终将来临。
人最怕的不是困境,而是希望坠落。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哭声中,江年站起身,敲响了碗边,“大家稍息一会儿,我有事要跟大家商量。”
众人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一个个吸着鼻子看向江年。
杨秀兰鼻音浓重,眼圈红肿,“商量什么事?”
江年说,“我这段时间在垦荒组学开推土机,然后呢,我学会了。”
席间鸦雀无声。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麻木。
今天的惊喜和惊吓都挺多的。
江年不介意在他们情绪最脆弱的时候再扔下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队里要我培训出一批学徒,你们想参加的话,在我这报个名,我去队里帮你们争取。”
“先说好啊,行不行的,看队里的意见。我就起个提名的作用。”
她的话音刚落,席间再次沸腾起来!
闻冰的消息要在两三年后才能得到验证,但是江年给的消息却是能立即见效的。
驾驶员啊,这可是当代三大最吃香的岗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