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见谢倾牧下来,不好发作,谁跟这群人是一家人,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她淡淡道,“周婶,送客吧。”
谢倾牧英俊的面容上,温着笑,“外婆,长辈们难得来一次,我作为盛家孙女婿,第一次见长辈,怎么说也要准备一份见面礼。”
外婆听到谢倾牧还要给见面礼,欲言又止,心里难受得要命,刚才这些人说的那些话,倾牧大概四没听见。
毕竟那些话太难听了,她再说一遍,就是往倾牧心窝子捅刀子。
三姑六婆还有点心虚,刚刚她们还在背后议论人家。
人家还给她们见面礼,脸上有种热烘烘的感觉。
又有点期待,谢家这种富贵人家,出手一定阔绰。
在客房休息的庄秘书,这时,从电梯里出来,他手里提了一个黑色的小皮箱。
三姑六婆眼睛都直了。
庄秘书跟谢倾牧打了声招呼,在谢倾牧的示意下打开箱子。
还是A4大小的红包,厚红包她们见过,这么大的,她们还是头一次见。
该不会是装的什么财产吧?
庄秘书把每一份大红包都摆了出来,摆在她们面前。
随之,谢倾牧脸上的笑容也有所收敛,“我们谢家风水好不好,晚辈不是很清楚。但晚辈知道,几位长辈家底可能要面临不太好的状况。”
所以他听到她们刚才说的了!
刚刚还在兴奋三姑六婆察觉到谢倾牧话中的不对劲,其中一个比较精明的立马问道,“倾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倾牧难道要动他们家的公司,那也不可能,他们公司都好着,又没出什么事,即便他谢倾牧也不能乱来。
外婆也搞不清楚谢倾牧的意思。
谢倾牧脸上复又笑容淡淡,“哦,这是外公在世时,长辈们找外公借的款项和承接的项目至今没付款的清单字据。晚辈前段时间恰巧让人整理了一份,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账目,长辈们不妨先看一看?晚辈分不清谁是谁家的,长辈们自己看着认领,别认错了账目。”
谢倾牧笑吟吟的一句话,让这几位坐立不安。
盛老大当初在四九城生意做得大,他是重情义的人。
算下来他们的公司谁没有得过盛老大的帮助,谁没找他借过款,承接过他手头的项目。
这都几十年前的事,盛家公司早就跟明家合并了,哪还能找得出来。
三姑六婆颤颤巍巍又半信半疑的打开大红包,还真能找到每家对应的账目。
他们看到上面的数字,脸色都惨白了。
谢倾牧清算的这些账目,是连本带利。
有人立马跳出来,“谢倾牧,你不要仗着我们几个妇人看不懂公司的东西,你就乱扣帽子。”
谢倾牧笑容不改,“几位姑婆婶子稍安勿躁,家里自然有人看得懂。就算都看不懂也没关系,这些天我会请专业的清贷公司和我的律师一起帮忙看。”
听到谢倾牧不像是开玩笑,是来真的。
她们哪还有这个闲情在这里瞎聊,也不想认账。
但谢倾牧这种淡笑的眼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敢不认领。
亏她们刚才还在心里觉得他是个儒雅知礼的谦谦君子,
没想到是一只冷漠无情的笑面虎。
哪里给他们见面礼,妥妥事先礼后兵的夺命刀。
三姑六婆各自拿着厚厚的账单离开后,外婆感觉耳根子都清净了。
谢倾牧担忧地问,“外婆,您身体没问题吧?要不要我让庄秘书请医生回来瞧瞧。”
外婆摆了摆手,她身体哪有什么问题,就是刚刚被气急了。
“倾牧,你怎么知道的盛家这些账的?”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账,还是老头子在世留下的,囡囡都不清楚,她也搞不清楚。
老头子去了,盛家虽倒,留给她的资产够她花一辈子,没找他们要账。
谢倾牧把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给外婆,“我和窈窈婚前,明董找过我。我顺便帮窈窈做了一次财产估算和调查,牵扯出一些当年其他人欠外公的款项,便辛苦庄秘书帮忙整理出来了。”
庄重在一旁牵了牵唇角,这句‘辛苦’他担得起。
盛家那几十年老账清理起来,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太难了。
外婆听谢倾牧这样一说,也明白明盛辉找他的原因,为了和谢家合作。
想必其中倾牧也提了条件。
有倾牧在,她便放心了。
明家吞不了属于囡囡那一份。
外婆对倾牧越来越喜欢,笑嘻嘻道,“倾牧,昨晚那个点儿才回家,再上去休息一会儿,等午饭做好,外婆喊你们。”
“没事外婆,我早醒了。”他这时候上楼,会挨打。
外婆对谢倾牧是一百个欢喜,没在多说,跟身旁的周婶笑吟吟道,“周婶,去喊囡囡起床。倾牧那么晚回来人都起了,她怎么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