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那么多年的道歉,好像也在这一刻也听到了回响。
红灯亮起,路薄在斑马线前停下车。一偏头,就看见女孩靠在副驾座上,红着眼框翻转着手机屏幕给他看。
“路薄,他们都在帮我要道歉。”
女孩的声音闷闷地,带着哭腔,但他知道,许清也是开心的。
放在中央置物箱上的手被女孩柔软的指尖抓住,激动地摇晃着。路薄眸光温柔地偏头看着她闪着星光的眼眸,声音带着某种安定和确信。
“你没有做错,当然值得道歉。”
仿佛在朝她肯定着,这就是t理所当然的事情。
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实现,许清也以为自己早就整理好了心情,平常心地对待这件事,最后却还是为了一句“道歉”而湿了眼眶。
视线模糊中瞥见脚下那把熟悉的墨绿色长柄伞,木制的伞柄已经微微有些变色。
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确信,她忽然想起那个撞碎他金丝眼镜的雨夜。
言语快了脑子一步,许清也忍不住问出了那句盘旋在脑中很久的话。
“这把伞,才是我的吧。”
“你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她喜欢的男孩
绿灯亮起,排在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打着喇叭。
许清也被喇叭声惊得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兴奋之下还抓着路薄修长白皙的指节不放。
飞快地松开了握着他指尖的手,垂眸佯装冷静地继续翻着评论。
车很快开动,许清也表情平静,余光却忍不住悄悄从屏幕边缘往驾驶座的方向飘。
男人的侧影映在玻璃上,黑色大衣里的高领毛衣颜色温柔,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线条。
昨天在她手中宽大而难掌握的复古方向盘在他手中好像显得游刃有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熟悉,她忍不住想要仔细辨认。
许清也很少看他戴眼镜,好像只在开车看文献之类认真的时刻,他才会带上眼镜。
车辆向左转弯,男人偏头去看后视镜。
被喇叭声打断了问句,路薄就一直沉默着,许清也捕捉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有没有听清她的问句。
她抿唇松了口气,为刚才那句没有得到回音的冲动问句。
偷偷飘向驾驶座的余光刚要收回,他清冷平静的声音就身侧传来:
“我不该留吗?”
路薄的态度平静地好像一潭月光下的静波,许清也读出他字里行间理所当然的疑惑,目光惊讶地抬头看他。
问出那句话只是一时冲动,虽然那些巧合的帮助,他总能用再合理不过的话揭过去,但许清也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