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凑近他,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换回女声问道:“时二,时少虞是不是和军营中的各位将领私下联系甚密?最近京郊的情形不太稳定,我听戴着兽形面具的病娇男说,时少虞是他的接头人。”
时逾白感觉自己的头好疼,他抬起眸子看她,不知道她刚才在说什么,貌似提到了大堂哥,可是她问大堂哥做什么?
他晃晃悠悠地靠过来,也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笑着说:“沈二,你先喝了这杯酒,喝了它,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的堂哥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他就不见了?还有何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苏乔乔拿起他手中的酒杯,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向后一抛:“病娇男是不是时少虞的手下?他们俩背后的主子是谁?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答应你去诗社陪你吟诗作对,若你存心隐瞒,我便再也不来见你了,你想好了吗?”
“时二?”她摇了摇他的胳膊。
这家伙不会睡着了吧?她刚才已经让甘棠提前支走马车了,虽然何遥不会立刻上来,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乔乔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解酒药,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
“沈二。。。。。。我的头好晕啊!我先送你回府吧,走。”时逾白稍微清醒了一点,也认清了坐在身旁的根本就不是二姑娘,是个男人。
苏乔乔还没有达成目的,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又把他拽着坐下来:“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你大堂哥的事情呢,你还想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想知道关于你堂哥的一切。”
时逾白半醉半醒道:“那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他很少向我提起官场上的事。”
他想了想,想起堂哥前几日提起了少师沈扶楹,莫非沈二是为了哥哥的仕途,所以想探听朝堂之事?
“有一件事是关于你大哥的,禁军已经查出军营里的叛徒并非敌国细作,而是有人想争权夺利,你大哥就是最大的功臣之一。”
“那幕后的主使是谁?”苏乔乔应声问道。
时逾白摇摇头,他其实也怀疑过大堂哥有份参与,因为时少虞和沈扶楹效忠的皇子都是争夺皇位的热门人选。
但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沈二。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起下楼,夜晚人声鼎沸,苏乔乔在微醺的凉风中眯了眯眼。
盛京的夜竟是这般繁华,华灯初上,连空气里都飘浮着各种美食和芬芳花茶的味道。
她拉着时逾白走去路边的小吃摊,这里是一家糖炒栗子的干果铺子,时逾白自掏腰包给她买了一袋糖栗子和油泵豆瓣。
苏乔乔吃了几口,又看到前面有卖小糖的,有韵姜糖、玉柱糖和乌梅糖,她掏出碎银子每样都买了一小包。
都城的贫丝糖味道甘之如饴,她特意挑了一颗牛皮糖分给时逾白,他已经甜到齁了,知道沈二在作弄他,于是耍坏般抓了一颗寸金糖和松子糖一起塞到她嘴里,她追上前想捉住他,但他一转眼就跑到巷子里去了。
苏乔乔以为他在和她逗着玩,于是冲进巷子里也没喊他的名字。
光影交错间,时逾白倏地从里面冲出来,抓住她的手拼命的往外逃。
这一瞬,耳边的风声在厉吼,苏乔乔才明白过来他们遇到仇家了。
时逾白原本以为沈二会吓得脸色惨白,身后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可他竟然泰然处之。
“我说沈二,你一点也不怕吗?那个人是不是你的仇家?”
他派人去沈府调查过沈二的身份,但因为他是沈家的旁支,所以查到的可靠消息并不多。
“时二,我每日待在家中,哪儿来的什么仇家,是不是你在盛京得罪了哪个贵公子,他派人来杀你了?现在还牵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