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夫诊所依然亮着灯,小安走进去,他看到柯大夫正在写着什么,钱达礼坐在一边半打盹的状态,听到动静,他噌地站了起来,直接就问:“咋样,干掉了没有?”
柯大夫处事不惊地放下笔说道:“那是肯定,小安做事肯定成。”
小安道:“叛徒是干掉了,那几个保护他的特务我没杀。”
柯大夫点点头,很欣慰的样子。
钱达礼道:“只要把叛徒干掉就行,那些人杀不杀无所谓,你是怎么干掉?”
小安轻描淡写地说:“我拧断了他的脖子。”
钱达礼吃了一惊,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看向柯大夫,谁知柯大夫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好像小安必须拧断叛徒的脖子才是小安应该做的。。
柯大夫给小安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说道:“这样看,让小安陪你走一趟最合适。”
钱达礼说:“我听组织的。”
柯大夫对小安说:“小安,你过来一下。”
小安上前走了两步,静静地看着柯大夫。
柯大夫严肃地说道:“你爸爸不在,按理我不能指派你干什么,可是我这个当叔叔也算你的长辈不是,虽然你是我家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说着,柯大夫笑了,然后接着说道:“这事整得,是这样,组织有一部电台要送到太仓,任务已经交给老钱了,我怕路上不安全,你明天暗地里护送老钱一程,送到就算完成任务。”
小安点点头,问道:“明天什么时辰动身?”
钱达礼说:“一早六点,太早了不行。”
小安道:“好,在哪里碰头?”
钱达礼道:“明早真如市场碰头好不?”
小安道:“我没问题,那就这样说,我回去了,明早见。”
第二日一早,小安稍微装扮了一下就往真如赶去。离老远他就看到钱达礼正坐在一家名为小杨包子的店铺外边吃早点。小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也要了两个包子和一碗豆腐脑。正吃着,一个进城农民模样的人也坐下要了一碗稀饭和五个包子。钱达礼最先吃完的,付过钱,他看了小安一眼,然后背起了脚边的背篓走了。
小安不紧不慢地吃完,然后跟在钱达礼的后边进了市场。小安看到钱达礼正跟一个马车夫正在说着什么,然后看见马车夫掀开草苫子把背篓放进了车厢里盖上。小安走上前,问马车夫去不去太仓,马车夫说去,又问小安:“小朋友,你去太仓干什么?”
小安道:“去看亲戚。”
马车夫道:“那我正好顺路,上来吧。”
小安道了声谢,然后坐到了车帮上。
钱达礼显然跟马车夫很熟,两人杂七杂八地聊了起来,小安由此判定,这马车夫也是跟钱达礼是同一组织的。小安没有插话,他看着路两旁的风景,心下却默念着师父教授的练功秘诀。这就是小安的长处,不浪费任何闲暇的时间。他知道老话说的没错,业精于勤荒于嬉,功夫也是一样,每一次实战之后,再仔细过滤一遍,找出不足或缺点然后改进,那长进就不是一星半点。他会在下一次的实战中更精准更有效的使用同样的招数,效果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好。这也是练武奇才跟普通人的区别。
车过嘉定出现了情况,离老远,马车夫停住了车,对钱达礼小声说:“前边有检查的。”
钱达礼问道:“是一直都在还是突然的?”
马车夫道:“突然的,不过,以前也有,说不定,我只能说赶巧了。”
钱达礼说:“那怎么办?掉头回?”
马车夫道:“又不是专门对着我们来的,掉头回肯定不行,只能往前走。”
钱达礼无奈地说道:“这条路你熟,听你的。”
哨卡总共四个警察,两个坐在一边闲聊,两个守在卡口检查过往行人。离他们还有十来步远,就见一个警察扬起手,示意马车停下。
马车夫还未等车停稳就跳下了,同时,早已准备好的香烟抽出两根递了过去,等两个警察接了,又过去递给另外两个警察,嘴里说道:“老总,这又是出了啥事了?”
一个警察答道:“也没啥事,例行检查,菜都卖完了?”
马车夫点点头道:“卖完了,都给菜贩子了,价钱低,啊哈哈,可困死我了。”
一个警察道:“这人是谁?”
马车夫道:“朋友,去太仓,搭我的顺风车。”
钱达礼微微弓腰又点了点头,嘴上说着老总辛苦,以示尊敬。
“那这个呢?”警察指着小安问。
小安道:“老总,我也是搭便车,去太仓走亲戚。”
警察看了看小安,指着苫子道:“这下边是什么?”
马车夫不慌不忙道:“没啥,都是剩菜叶子,我没舍得丢,拉回来喂鸭子。”
“不会有什么违禁品吧?”警察随便翻弄了一下说道。
“瞧你说的,我一个种菜的,就是想那玩意也想不来啊。”马车夫打着哈哈道,又抽出烟一人给了一根。
“走吧走吧。”警察挥着手说。
马车夫一声好嘞,坐上了马车。驶出去好远,马车夫才松了一口气道:“刚才真吓了我一跳。”
钱达礼道:“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妈的,这帮白狗子也是,闲的没事了。”
小安笑了笑,没吱声,当时他就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动手,他能保证电台不落入敌手。
“过了这个卡口就到太仓地界了,那里还有个卡口,不过也没啥,一帮民团,正经八百的警察就一个,面熟的很。”马车夫慢悠悠地说道。
钱达礼道:“那我就放心了。”
马车夫问小安:“这位小兄弟,你到太仓哪里下?”
小安道:“你们不要管我,你们到哪里我到哪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