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田村达也靠着劳斯莱斯抽烟,顺便给路过的行人和巡警送出豪华白眼。
几分钟前,自己家的大小姐板着脸下车,四肢僵硬地走进对面的咖啡店里,让自己在这里等她。
对于每个月,大小姐都要和某个女孩见面的事情,田村达也一清二楚。
自认为很聪明的他拜托了不少平日里不舍得动用的关系,才从那群年轻人手里,抢过东条葵的专属司机这份工作。
当然,这份工作也让他知道了很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个女孩,还真是漂亮啊……叫森月纱,是吧?
田村达也记得那个身材超绝的女孩。
一头长长的波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还有那颗满是欲望的泪痣。
一定是比较敏感的……啧,可惜了。
想到她的取向,田村达也又一脸恶心的摇头:两个女孩,应该去治治病了。
不过,自己操什么心呢,这是东条小姐的父亲,琛助大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今天的事,也要报告给……
正想着,田村达也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隔着玻璃窗,正一脸悲伤的对自家大小姐说着什么。
东条葵面无表情,齐整的头发和秀丽的眉毛成了一条直线,两侧刀切般整齐的直发,让这个红唇女孩更显冷漠。
田村达也似乎看出那个口型了。
抱歉?
啪嗒——
绕过车后,点上一根香烟,却发现窗口已经失去了森月纱的影子。诶?
还有,大小姐呢?
座位上空空如也,只摆放着两杯没动过的咖啡。
…………
咖啡店的盥洗室里,东条葵慎重的拿起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菱形的瓶子。
菱形的顶点纤细如发丝,优雅的绕出一个弧形。内部盛着紫色的液体——它们肉眼可见的正在凭空沸腾着。
液体冒着泡,咕嘟咕嘟的,看起来特别粘稠。
东条葵眨眨杏眼,轻轻将瓶口在水池上轻轻一磕。啪地脆响过后,瓶尖露出一个可以倾倒液体的小孔。
“对不起,月纱。”
东条葵本想找一个工具人来使用,结果,却爱上了本应是工具人的森月纱。
那个女孩的独特魅力时刻吸引着心有鬼蜮的自己。
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当需要果断下决定的时候,犹豫不决就代表了愚蠢。
——那些梦里不断重复的肢解和鲜血,父亲的狞笑与虚伪的言辞,还有她费尽心思才找到的,被父亲小心翼翼藏好的尘封的箱子。
那张染血的文字记录,以及此刻,喝下后未知的命运。
她从手包里拿出黑色眉笔,在镜子上写写画画,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这里,就会惊讶的发现,整个空间已经开始以人类无法理解的程度扭曲着,微弱女人哀嚎和动物的吼叫汹涌翻腾。
周围的瓷砖开始折叠、互相拧扯,凸起的部分仿佛人类大脑,粉红褶皱起来。
空间结构在此刻突破了三维,每间隔半米距离,似乎就能看到一个新的空间。
东条葵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着,双手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止不住的哆嗦着。
而女孩表情却十分反常的狂热,丝毫不在意周身发生了什么事情。
镜子上逐渐被写满了字。
【怨憎(前置Ⅰ):
【献祭一对情侣——他们彼此相爱,却又互为仇敌。当两人吃下彼此「独特器官」时,他们将看见伟大。】
【请将倒影伟大的四只瞳孔碾成颗粒,磨成酱汁,涂抹于瓶身。】
【请不要偷吃。】
这是东条葵找到瓶子的时候,已经被完成过的仪式。
染血的纸条皱皱巴巴——这条后面被打了个对钩。
接着,下面第二条。
【血偿(前置Ⅱ):
【说谎者的舌头榨液,每50克月,持续10个月熬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