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平树正满脸恐惧的砸着靠近他的另一个应急仓,想要拿出其中的能量武器。
这个地下仓库能识别他,却识别不了这
个“少年平树”。
平树心里有数了,朝着“少年平树”胸腔的位置,果断开了两枪。
能量武器的枪|口闪烁出几道激光,他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脸发出一声尖啸,而后突然发光,化作了一坨……透明的鼻涕虫一样的果冻,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玩意儿,不是之前煲仔饭的食材吗?!
平树愣了半天,死死握着武器,打开C098柜门,拿出里头的眼影盘拔腿就走。
当他从爬梯回到热火朝天的工作室里,宫理似乎并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还坐在远处的工作台附近吃冰淇凌。
平树把攥在手里的眼影盘递给她,那塑料外壳上都有了汗渍,宫理接过来,只简单说了声谢谢,就把眼影盘塞进旁边的一台烘干机般的机器里。
“辛苦了,你要吃个冰淇凌吗?”她从桌子底下的冰箱里拿出一个果味的甜筒,递给平树。
平树气喘吁吁,没有接冰淇凌,反而道:“地下,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
宫理一愣。
平树抿着嘴唇,凭恕着急的在脑袋里道:“你这就是明牌了!表明你知道她还记得过去,也表明了你跟她认识!”
但平树还是执着的又问了一遍:“有一个人,长得很像我小时候。”
宫理转了一下眼睛:“你把它怎么样了?”
平树直视着她,半晌道:“杀了。不是说下面出现会说话的东西都是危险的吗?”他把能量武器放在了工作台上:“我
朝它开了两枪。”
宫理笑了起来,牙齿咬了嘴唇一下,像是由衷的高兴。
但回答又偏偏过于正经:“哦,那是克莱门斯流星的一种物质,有智能与模仿能力,我捞了好多放在地下准备拿来做饭和制作炸|弹。结果它们为了不被我搞死,就自动读取我脑袋里的一些……特殊的形象。”
她将冰淇淋塞到平树手中,道:“恐怕是觉得变成那副样子,就不会被我肢解或者下锅吧。”
她好像是承认了自己从未失去记忆,却又不肯点明任何事。
平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实在是想追问:“为什么那个形象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可这无疑是拉扯出来旧事,眼下的相亲结婚就站不住脚了。
她是不是又一次看穿了方体是在利用他接近她?
她这次又要如何戏耍他,如何轻描淡写的击溃一切?
他只说:“……就这样?”
宫理耸肩:“就这样。”
宫理将身边一个转轮椅子朝他推过去,他突然偃旗息鼓,垂着头默默地拆着冰淇凌的包装,半晌后讪讪的岔开了话题:“……好热啊。”
宫理似乎没想到他不再追问了,她盯着他侧脸片刻,又转开了脸。
平树跟她就这样各自转开脸吃着冰淇凌。
中间大熔炉里不再投放怪东西,叫声与彩光也消失了,周围显得有些过分安静。空间里太热了,冰淇凌化的很快,甚至有些融化流淌到了手上,他不得不吃的
很急。
沉默中,平树觉得自己舔冰淇凌的声音都很响,他余光察觉到宫理在看他,有种被她看了笑话的感觉,更背过去一点大口吃着冰淇凌。
而当平树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履带复合肢体机器人,正熟练地打开另外的一处仓库,去地下仓库取东西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根本就没必要让自己下去拿——
平树恍惚了一下。
凭恕忽然顶上来,转过头怒瞪向宫理:“我靠,你根本不需要我帮这个忙,一个机器人也能帮你去取东西。你不会是为了测试我吧?!”
宫理“唔”了一声:“测试你什么?”
凭恕:“测试我——”他忽然结舌。
宫理却抓住了他握着甜筒且沾上不少融化冰淇凌的手指,俩人手攥在一起,指缝里全是黏黏糊糊的糖,她道:“算了,别吃这个了。你吃的我心烦。”
凭恕却皱眉道:“我吃冰淇凌就是为了吃最后这个脆脆的甜筒,你少来抢我的。”他说着低头就叼住甜筒,全塞进嘴里,咬的咔嚓咔嚓直响。
宫理没忍住笑起来:“不是测试你。你一会儿再帮我调个数据吧。”
“我不。”凭恕总是习惯性的抗拒,然后又暴露本心:“什么数据,难调吗?你别又耍我!”
凭恕抬起眼,看向工作台上,本来是想确认到底是什么样的数据界面,结果就看到了工作台的架子上,有个小小的全息投影,里头是家中的监控。
监控最后就
停留在了他之前呆坐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