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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話也不妥，畢竟就算在北境，他也沒有接觸女郎的機會，白天是忙於軍務，到了晚上自然是要夢會嬌嬌。

這事不能想，一旦想了，那夢裡的嬌嬌就和今日紅了眼的林如昭重疊起來，6勁只覺氣血上沖，臍下三寸難受得厲害。

6勁便問伏真：「她好像被老子氣哭了，你說老子該怎麼辦？」

伏全嚷嚷著：「為這點小事就哭，當真矯情。還能怎麼辦？依我說別管，慣她這脾氣！反正她都快嫁過來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侯爺自然把她拿捏得死死的，看她往後還敢不敢哭了。」

6勁剜他。

伏全訕訕地低下頭。

伏真鎮定道：「侯爺別聽我兄長的，他話說得硬氣，最後還不是要被我嫂子趕去睡灶房。」

他給6勁支招：「侯爺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管自己贊不贊同，在小夫人面前，侯爺都要認錯。其次，便是要擺好認錯的姿態。」

這一談，便至深夜。

中途老夫人派人來問該如何擺飯，6勁留在外院不曾歸去，和伏家兩兄弟把幾壇淡到沒有味的酒吃了，又切了七八斤牛肉下酒，這才回到自個兒院落。

回去路上，6勁想到那隻被他帶回來的引枕，腳步不禁輕快了許多。

外人不為知的是，6勁長到二十八歲房中還未有妻妾，不是因為他不能人道，恰恰相反，卻是因為他龍精虎猛，夜夜做郎。

大約是從十八歲，身體長成開始，6勁總在夜裡與同個姑娘在床榻相見。

起初，他看不清她的模樣，每當他試圖瞧清她的五官，姑娘便如煙霧般散去，醒來又是春夢了無痕。

後來，6勁被折磨多了，不敢再去探究姑娘的模樣，每回還小心翼翼地叫她趴好，遮好臉，如此，他才能將她留到天明。

再後來，就有媒婆上門說親，6勁還不曾動心思，夢裡那個姑娘就揪著他的耳朵，嬌聲道：「6勁，你是我的，你敢碰一下別的女郎試試。」

6勁故意問她：「我們只在夢裡相見，哪怕老子碰了其他人，你又能拿老子怎麼辦。」

姑娘不吃他威脅，聞言，有恃無恐道：「我不拿你怎樣，你要是碰了，我就去別人的夢裡，找別人。」

6勁聞言就磨了磨後牙槽。

她一向知道他拿她沒辦法。

黑夜裡，他將臉朝向暖暖的熱源，他道：「可是嬌嬌這不公平，老子可以守著你，但你總得讓老子知道你長什麼樣，你是誰。」

姑娘沒回答，在黑夜裡沉默。

6勁當她有難言之隱，指天發誓道：「只要你肯告訴老子，哪怕你如今是荒野里飄著的孤魂野鬼，老子都能想辦法把你的牌位娶回來。」

「當真？」

6勁摸到她的身體，伸長了手臂，將她抱在懷裡，口允上雲團綿軟，聲音含糊不清：「當真。你都是老子媳婦了，老子怎麼可能還捨得你在外頭有家難回。」

第8章

嬌嬌嬉笑著躲開，嗔道：「你這多久沒颳了，又長了青茬，弄得我好生癢。」

她的手指點在6勁唇上的青茬，少年郎血氣方剛，一天要刮三回須，明明睡前剛處理過，到了夜間又蓬勃地冒了出來。

就像少年郎使不完的精力和力氣。

6勁的唇湊上去，追著嬌嬌的手指，他無聲地將細嫩的玉指含了進去，蜜色的手掌柔捏著奶白的雲團，顏色分明。

嬌嬌趴在他的肩頭，細細喘著。

直到天露蟹殼色，嬌嬌曼妙的身形被晨光淺淺勾出，像是暈開的墨跡，她才忽然吻著6勁被汗濡濕的鬢邊道：「6勁，等你可以娶我時，你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這一等，十年光陰彈指而過。

6勁不是不知道外頭瘋狂傳著他不能人道的傳言，就連上京侯府寄來的物產里，都憂心忡忡地夾帶著鹿血虎鞭，但6勁從沒有在乎過那些嘲笑他『銀槍蠟頭』的話語。

他只是靜靜等著嬌嬌願與他坦陳那日。

這日終於到來。

過去十年，燕雲十八州在他手裡被收復，他又花了好幾年精力，將被韃靼馬蹄踏成荒境的城池恢復了繁華，上京的皇帝終於坐不住，發來一道道諭旨，命他回京。

說是慶功敘職，實則是為了解決6家香火大事。

6勁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地將諭旨按下。

嬌嬌雖是夢裡人，卻知夢外事，那夜6勁照舊赴約，自覺除去衣裳，要將她裹到懷裡好好柔弄。

卻不成想夢裡與往日不同，雖仍有重重床帷厚重地遮住床榻，但嬌嬌卻執著一盞無骨紗燈轉過背影來，緩緩回看。

6勁過去在黑夜裡無數次用唇舌手指描摹嬌嬌的輪廓，但等她活色生香地展露容顏，6勁還是呆住了。

她滿頭的黑髮側挽成辮，從耳側垂落肩頭，露出小巧精緻的面容來，乳白色的肌膚在燭光的照耀下，有種聖潔的美。她的眼眸又圓又亮，望著他時像是凝視獵戶的小母鹿，鼻頭圓巧挺翹，唇瓣紅潤可愛，兩粒酒窩甜得要死。

6勁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那笑里的意思是，你怎麼比我想像得還要好看。

他摟住嬌嬌的腰身，一把將她擒抱了起來，嬌嬌舉著紗燈驚呼，未穿鞋襪的一雙玉足在空中蹬了兩下，被6勁的大掌握住，放在膝蓋上，讓她踩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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