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在冷泉里还好,时间久了沈篾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央求着还在兴致高涨的纪景行换个地方,后来两人就去了纪景行在龙骨山里的住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只一眼就看不下去了,不管是自己身上还是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惨不忍睹,布满了暧昧不清的痕迹。
不过有一点他必须得承认,龙的体力就是比他好上不知多少倍,比不过,实在是比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时的放纵会换来这么“惨烈的战场”。
他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本来想坐起来,但刚一动,身后某个地方就传来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想再继续动弹了,干脆认命地躺在床上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当然,这条死鱼前不久才刚被人,哦,不对,是龙“宰割”过。
不得不说纪景行还是很有品味的,就算是与世隔绝也没有当一个穷酸的山顶洞人,反而是在湖面建了一座别有趣味的小院,院中挂着用贝壳做成的风铃,每当起风时就会有叮铃的脆响,听上去非但不吵,反而格外悦耳。
只不过……
当听到风铃响的时候,沈篾视线控制不住看向了床脚一个惨不忍睹的小风铃,一想起这玩意昨晚还被纪景行绑在自己脚腕上,只要他一动,这个风铃就会响。
无数香艳的场面随着那个风铃重新游荡回眼前,沈篾觉得脸上臊得慌,干脆用灵力将那风铃掀到床底去,眼不见为净。
他刚刚做完这些,纪景行就端着熬好的汤从外面走了出来,吃饱喝足的纪大将军显得更加容光焕发了。
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又走向还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的沈篾,问道:“还有力气起床吗?”
沈篾要面子,不想一天到晚被纪景行抱来抱去的,昨晚做完之后被人抱着去清理就已经够丢脸了。
他秉持着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在纪景行面前丢面的原则用灵力暂时切断了身体的疲累,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用身体告诉纪景行自己现在很可以。
纪景行自然能察觉到沈篾这点小动作,他也不拆穿,只是将那粥往沈篾面前退了几分,让他能更轻易地够到。
只不过沈篾对于这些却全无察觉,他还在心中组织措辞,毕竟在他认知中,纪景行这算是被自己强迫的,自己总得对人家负责吧。
吃着碗里的粥,沈篾的脑袋越埋越低,怎么自己活了几百年还越活越回去了,还能干出强迫别人的事情?
纪景行,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觑着纪景行,想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表现。
但却见后者神态自若,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异常。
沈篾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烧起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要他负责吗?
直到碗里的粥都喝得见底了,沈篾依旧没有想明白。
思来想去,博学多才的沈大国师终究是按耐不住了,先开了口:“那个,前几晚的事情……”
闻言,纪景行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抢在沈篾之前开口说道:“我知你是被龙涎影响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这才是沈篾蒙圈了:“……啊??你、你说什么?龙涎?”
听到此话,纪景行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又反问他:“你不知道龙涎有什么作用?”
那一瞬间,沈篾的心头浮现了许多东西——豆腐、茄子、南瓜、辣椒、人参、无花果、当归……等等等等,这些都不对,龙涎……
他终于将龙涎两个字和脑海中记得住的东西对应了起来,既然是龙涎,那他会这么失控也就能够理解了。
而且纪景行向来是不想和自己沾染上过多关系的,看他这意思也是想将这件事情遗忘在这个地方的意思,沈篾顿时觉得心中的那颗大石头沉了下去不再不上不下地卡在心头,松懈之余,心中却还有些难受。
只是沈篾并没有过多探究这份难受是从何而来,只当是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没有了的遗憾,又开口道:“既然是此般阴差阳错的原因,纪大将军若是不想追究,我也会将这件事情当成没发生过,一切都如纪大将军所愿,如何?”
“不想,追究?”
纪景行又是一阵沉默,脸上的表情冷了下去,又变成了往日水火不相容的模样,将一个东西扔到沈篾面前:“如此甚好——拿着这个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你走吧,此事自会烟消云散。”
当时纪景行离开的模样似乎也是和今天一般落寞。
沈篾看着纪景行离开的身影,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好像是有些偏差。
那若是纪景行并不想如此一拍两散呢?那自己当初说的话不就是想将这件事掀篇不想负责的意思吗?
自己岂不是就成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渣了吗?
纪爷爷
沈篾不敢再继续深想,匆匆转移话题:“我出去看看情况。”
此话一出,祁然蒙了一下:“可是纪将军刚刚不是让我们留在这里等他吗?”
沈篾道:“刚刚在堂上的时候纪景行既然说了我是他的灵宠了,那主、主人出门了,灵宠不放心去找一找不是很正常吗?”
对于主人这个称呼,沈篾格外不适应,张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不是他不放心纪景行,只是有些东西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才会得到结果。
临走时,他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下身后的祁然:“这里的人都极其痛恨人类修士,你太笨了,出去容易暴露身份,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记住,千万不要把身上的符纸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