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完全点燃了志村新八的怨念之火,连真正重要的吐槽都放到了后面:
“而且桂先生和茂茂将军都在这里!一不小心可是可能要命的事啊!”
没错,这才是真的要命啦!别忘了幕府和攘夷志士还是对立的呢!
只是吐槽出口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现,银时虽然懒洋洋地和他一唱一和,但银男人的眼神已经锐利了起来,木刀也紧握在手、直指前方。志村新八并不是没有见过坂田银时认真起来的样子但是这种冰冷的、仅仅只是照面便已经被唤醒了怒意的模样,出现得实在是太稀少了。
他不由得看向桂小太郎。然而,总是像脑子里缺根弦的攘夷领,此时也是一脸肃杀,其表情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形象。
“等等、怎么回事?”志村新八眼看神乐都举起了伞哦神乐是完全的有样学样,连忙勾过将军的脖子,急切地小声询问道,“这些人难道不是你的人吗?遇见了就要打起来吗?为什么银桑他们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不,这些并不是我的部下。但他们大概,确实是为我而来的。”
德川茂茂沉默片刻后说道。他的脑袋上还顶着那个乱七八糟的长假,妆容倒是因为奔跑出汗糊成了一团,但除此之外,他下巴的线条刚毅锐利,目光平静,已经是一个领导者的气度了。
他揭掉假套,轻轻拍了拍志村新八的手背,说道:
“请你快点逃吧。”
“等等说清楚啊!!”
德川茂茂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志村新八左顾右盼一番,只见道路的前后两端都被堵死,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处看去仍然是相同的黑衣与斗笠,让人完全估算不出敌人的具体数量。那些黑衣人斗笠压得很低、完全看不到眼睛,但那种包含杀意的视线却仿佛穿透了斗笠直刺他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冷汗。
他的眼镜在汗水下都有了些许下滑的趋势。但几乎不用考虑,志村新八恶狠狠地把眼镜推回原位,抽出木刀,也跟着比在了眼前:“这种不说人话还不带幕后解说的制作组就应该拉出去打八百遍……虽然想这么说,但既然是看上去就像想寻仇的人找上门,看来也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吧。”
“龟甲先生、物吉先生,三郎先生有告诉你们什么吗?”
“呵呵,真可惜,主人大人只是提起了保护将军而已”
“啊,不止喔。”物吉贞宗突然出声道,“主人昨天和明智光秀对话的时候,提起过的吧?‘有的事情没办法插手,例如政变’。”
志村新八:“所以为什么会和明智光秀对话!召灵吗?还是又有人穿越了?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也就分开了一个晚上而已,你们又擅自演了什么新剧情啊!!”
坂田银时:“不不不这句话的重点明显在于政变吧,政变。”
志村新八:“所以你为什么也能平淡地说出这个词了!我可从来不知道我们能卷入这么高端的东西,前情提要到底在哪里,还有三郎,三郎他到底的又做了啥啊才这么说难道这就是织田信长的固定技能吗!?”
德川茂茂:“什么!就连这个信长公也早有预料吗?不愧是他,这么一来的话我……”
志村新八:“这个时候就不要忙着加固你的粉丝属性,看看场合啦!为什么还会脸红?你是被偶像饭撒*了的女高中生吗你!”
尽管在飞吐槽,但志村新八是一点也没歇着,已经和其余几个人合力将德川茂茂围在了中间。由于禁刀令还在持续生效,志村新八手里的木刀没掺任何水分,简陋朴素到有些可笑,但他仍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面容已经有了男子汉的坚毅,无畏无惧地恶狠狠朝着那些黑衣人看回去。
那些犹如雕塑的黑衣人中,有几个人倏而一动,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个有着灰白色卷的男人无声无息从空道里走了出来。他和那些齐聚在路口的黑衣人一样手持禅杖,但腰间还额外挎着刀,一看就是头领之类的角色才有的配置。只是那张露出来的脸眉头紧蹙、神色阴郁,一道长疤更是从额头斜着向下、只差一点就要划过整张脸。
就在他出现的瞬间,志村新八感觉到银时的气息明显更加沉重紧绷。
“此时,是否应该说上一句……”名为“胧”的男人与银时对上了目光,“这个眼神犹如丧家之犬,叫人眼熟呢?”
“只是,吾等此次前来,所为之事,仅在将军”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动了。
禅杖底端清脆地敲击在地面上,他们如接收到了命令的下属、亦如听到了指令的傀儡,整齐划一地朝着德川茂茂迈步。禅杖敲击声与脚步声完全重合,几有种地面也随之震颤的错觉。随即无数禅杖尖端直至这一群被两面夹击的人,斗笠微扬,呈现的是一模一样的、木然且肃杀的脸庞。
胧不紧不慢、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吾等受天(天导众)之命,将军德川茂茂,识人不清,煽动人心,执政已入诡道,实乃国之大患。”
“将军失格,其罪当诛。”
“轻而易举就想断将军的生死吗?”坂田银时道,“这么大的口气,吃饭的时候小心把舌头咬到飙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