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笼的后果就是尴尬如影随形粉墨登场。
程斯刻的脸上犹泛着红,他一声不吭地坐直了身子。
温浅跟着程斯刻坐起身子,他看似神色自若,其实心里头没比程斯刻好多少,但他想着自己好歹年长程斯刻这么多岁,这多出来的十年米也不是白吃的,哪能还跟毛头小子似的激动得不行,他也是要脸的!
因此他强装镇定望向程斯刻,装作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十分“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你要冲澡吗?”
程斯刻的眼神胡乱飘着,就是不敢直视温浅。
“我……我去冲一下吧。”
如今的程斯刻生理心理都遭受了极大的冲击,此刻他只想找个角落将自己埋起来,因此不等温浅答话,这人逃也似的朝卫生间去了。
温浅在后头无奈喊着:“那你别冲冷水啊。”
等到热水冲刷过身体,程斯刻才长吐一口气,单手撑住了冰凉的墙壁。
程斯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他没想到这点感觉能差这么大。
或是因为那个人是温浅,只因为那个人是温浅,换了谁都不行。
程斯刻洗着洗着突然无声笑了出来。
他说不上来什么玄妙晦涩的描述,他就是觉得自己仿佛被飘飘忽忽捧到了云端,每一步都踩得软绵绵得不太结实。
他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是疯了……程斯刻拿此刻的自己毫无办法,他好像高兴得有些脑子不太正常。
他无声在冲刷的水柱中挥舞了几圈,又在狭小的淋浴间来回转了几圈,最后一不小心将水呛进了喉管,边笑边使劲咳嗽了几声,但就这样也没能阻止得了他压抑不住的笑意。
小狗的万里长征又迈出了一步,他甚至想出去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因为得瑟得过了头,就导致这个澡洗的有点久,等到程斯刻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温浅坐在床边等得望眼欲穿。
他看程斯刻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问道:“你在里面干嘛了?”
程斯刻有些莫名:“冲……冲澡啊。”
“只冲澡?冲澡冲了这么久?”温浅眼里满是怀疑,“你不会又背着我在里头又……”
程斯刻几步上前堵住了温浅的嘴,有些无语道:“我要是一次只有这么点时间你是不是才应该感到忧心。”
“我……我有什么好忧心的……”温浅清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
程斯刻在里头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这会儿脸皮也厚回来了气场也找回来了,他就这么光着膀子黏黏糊糊朝温浅身边一坐,凑近温浅道:“哥哥,你……”
温浅瞥了程斯刻一眼迅收回眼神,屁股一挪拉开了与程斯刻的距离,他明白程斯刻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大可不必。”
“别介啊,你憋着不难受啊?”程斯刻不死心跟着挪了挪屁股。
“我好得很。”温浅直视前方,表情坚毅。
“礼尚往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程斯刻没放弃。
“我喜欢单方面付出。”温浅敬谢不敏。
啧,怎么不开窍呢,程斯刻磨牙,他刚想再开口劝说,结果就见温浅飞爬到了床里头,一下出溜到被窝里笔直地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