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器重自己,当即表诚心:“主子您放心,我一定看紧她们俩。”
闻言,戚渺噗呲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王荷香诡异地多了丝生气,张翠芝则是潸然泪下,只觉日后一片灰暗。
得到应允后,张翠芝三人回了租赁的住处,收拾所剩不多的行李,再跟闻讯前来的左邻右舍道别,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江昌郡,不禁悲从中来。
卖身契在手,人是走不脱的。
她们再是不舍,也只能回到客栈,伙计按照嘱咐,领着母女俩来到早就备好的厢房。
刚进门,张桑良就骂开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我这还没死呢,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都是你们害的,败了运道”边说着就要上床榻。
“客官等等,你睡觉的地方不在这。”
“那在哪?”
“马棚。”
张桑良:???
与此同时,郡尉府后宅。
“怎么会没出现?莫非是那乞丐扯谎?”月姨娘蹙着眉,想不通其中关窍。
另一边的郡尉夫人,却从心腹汇报的行迹中,窥出了端倪,可细问之下,又觉得只是碰巧。
最后还是决定盯紧月姨娘和乞丐那边,她就不信了,揪不出这人。
次日,从马棚醒来的张桑良,腰也酸,背也疼,心里窝着火。
王荷香和张翠芝母女俩,被这一天下来桩桩件件事情,占据全部心神,哪怕有床睡,有被盖,还是没有休息好,肉眼可见的憔悴。
同样给她们安排了一桌饭菜,戚渺带着石头坐在窗边,边吃边聊回寻平县要做的准备工作。
余光一扫,血压飙升。
张桑良坐下大口吃喝,王荷香站在一旁端茶滴水,柔声说着慢点、别噎着。
而两人的女儿张翠芝,连筷子都没摸上!
手里拿了个馒头,侧身细细嚼着。
“姐姐?”听到她咬牙切齿,石头顺着视线看到一家三口里,妻女都没上桌的场景,并不感到意外。
“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随后,他便看到张桑良捧着碗下桌,眼里好似在喷火,王荷香和张翠芝坐下吃饭,食不知味。
就在要出客栈采买之际,有两个衙役出现,面容严肃,指名道姓找戚渺。
上至掌柜,下至跑堂,大气都不敢喘。
但当戚渺出现后,他们脸色瞬间和缓,甚是礼待,说是郡丞大人要亲自接见她。
张桑良憋着的坏,一下子就泄掉了。
黑白通吃、手握自己卖身契的人,除了讨好卖乖,他好像没得选了。
戚渺独自去领赏银,让石头等人按照原计划行动。
晌午过后,一行七人在郡城门外会合,视线从城墙上的缉拿令,挪到驾着新马车出现的张桑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