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醉眠不知为何,她怎么成了伺候在侧的美人儿了?
陆昭珩在看案桌上的书卷,神情专注,时不时提笔在上面批阅几笔。
姜醉眠偏头看过去,见都是些鸿胪寺内日常事务,还有些接待使臣的准备事宜,便立即没了兴趣。
左正一死,鸿胪寺卿的位置暂缺,而陆昭珩又主理接待事宜,因此近几日馆内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听他差遣,有何事也都直接向他禀报。
只是没想到陆昭珩竟然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庸懦无能,馆内一切他全都安排妥当,料理得宜,让常如和那几个少卿都无话可说。
姜醉眠又见桌边放着那卷诗本,她见陆昭珩正在提笔写字,便轻轻伸手过去,将那诗本翻开了第一页。
右下角用一行极其小巧隽秀的字迹写着——
“予,行。”
她轻声开口念了出来。
又是这两个字,像是作为名字,被某位姑娘极为用心的写在了扉页。
陆昭珩将狼毫笔放回云架上,两指随意搭在桌面上,微微抬起来轻叩了两下。
姜醉眠回过神来,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便慢慢将那诗本又推回了原本在的位置。
“我只是,随意看看……”
“喜欢?”陆昭珩将那诗本拿起来,翻开扉页看了眼上面的字迹,眸中竟然荡漾开片刻温柔暖意。
“送你了。”他将诗本推到她面前,勾着唇角看她。
姜醉眠有些讶异:“送给我?”
可是这诗本看起来对他很重要的样子,来到驿馆内居然还要专程带过来,且其中纸张自然做旧,一看就是被人经常翻阅导致的。
“好好收着,弄丢了我拿你是问。”
姜醉眠:“……”
既然这么重要就别送给她不行吗?
她忽然开口问道:“予行,是你的字?”
陆昭珩抬手,掀起她无意飘落在自己膝间的一缕嫩绿青纱,两指轻轻捏住,在掌心摩挲。
“嗯。”他低声应了,扯着她的裙角,却没有松开。
姜醉眠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又问道:“你当初在南陲村说自己叫路予行,这话不是骗我?”
陆昭珩指尖轻轻一拉,便将那抹葱郁水绿扯进了自己怀中。
他双膝微开,将人困在自己和案桌之间,欺身而上,怀中人便被逼迫的只能一屁股跌坐在了案桌上。
桌子比软榻高了不少,陆昭珩双手撑在她两侧,尚且需要微微仰了头去看她,冷峻下颌轻轻抬起来,靠的她那样近,近到两人几乎呼吸相闻。
他们的身份像是瞬间尊卑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