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外肠道上等候,他抱着人进了马车内。
姜醉眠一直在竭力挣脱,直到身子被抵在铺着柔软绒毯的车厢内,她才恍然觉得事情好像越发朝着更加危险的境地而去。
搂在后腰的那只手箍得她腰肢发疼,像是里面的腰骨都快要被人生生折断了去。
“陆,陆昭珩……”
她刚开口,唇舌便被人猛烈的堵住。
比方才在假山后更加急切的热浪袭来,挣扎吞噬着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她想要再在他唇上咬上一口,可是陆昭珩却像是预测到了她的意图。
进退有度,如游龙蛇。
一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颚,便让她双唇无法咬合,只能半张着嘴巴任由人兴风作浪,攻池掠地。
直到城门连连失守,几滴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悄无声息地隐没进厚重的柔毯中。
马车开始行进。
摇摇晃晃,天地眩晕。
陆昭珩竟从不知道人的肉骨可以生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薄白的皮肉覆着匀称的筋骨,嘉陵水绿郁郁葱葱,青纱笼罩在荼蘼熟透的娇艳花瓣上。
露水轻雾,旖旎升腾,车厢内香气浮动,浓郁醉人。
姜醉眠唇瓣被牢牢堵着,只觉双腿被毒蛇渐渐缠绕攀爬,随后吐着信子停留在了她左腿处的那片烧伤。
既然已经将话挑明,那便也无须隐藏。
微凉的手指在那处丑陋狰狞的伤疤上来回留恋,依依不舍,像是要将每一道不堪的褶皱都细细描绘一番,牢牢记在心头。
陆昭珩抬起身子,抚了抚她满是细汗的额发。
“还疼么。”
姜醉眠气急却也累急,张了张嘴巴,却只呼呼先换了两口气。
没等到她回话,陆昭珩唇角轻轻勾起来。
伤疤早就已经长好,应该是不疼了。
那个皎月下的小巷口,她气息奄奄的趴在他脚下的时候,他动过一瞬间的念头,将她扔回那片火海中一同烧死便是。
可那只努力要来够他衣角的小手,颤颤巍巍,瘦弱可怜。
她想活。
于是他便让她活了。
透过马车薄薄的围帘,喧闹的街上有些许烛光映照进来。
发丝凌乱躺在厚重绒毯上的人儿眼眸轻阖,只余一道娇媚如丝的眼神泄出来。
像是被生生从蚌壳中撬出来的软腻白肉,漂亮干净,浑身都散发着勾人魅惑的香味。
陆昭珩就是条饥饿许久的野狗,叼着唇下的美食却又不舍得享用,只用锋利犬牙来回磨蹭,等到将食物叼回窝中,再尽情地吃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