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隐瞒、回避和排斥。
陈涉一直在排斥在别栀子走进他生活的世界里,他对别栀子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那句“你少管这些”。
不管是他背着别栀子去找幺鸡,还是在她面前尽可能回避掉一切自己的事。
陈涉总是在以一种宛如冷暴力的一样的东西,生硬的阻止着他自己的生活对别栀子的延伸。
他似乎自作主张的为她圈出来了一块安全的区域,别栀子只能待在那个里面,哪里都去不了。
明晃晃不加掩饰的视线坦然的落在陈涉的身上,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陈涉甚至感觉它轻触到了他的鼻梁,又顺着颧骨的线条滑落到了凸起的喉结上。
车内太安静了,陈涉开车不爱放音乐。
只剩下两道交替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空间内慢慢的融合交织。
陈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他把车停到了路边,这才扬眉迎上了她赤裸裸的视线:“盯着我干嘛,你闲得慌?”
“看你还打算无视我多久。”别栀子说。
陈涉移开目光,朝着窗外徐徐吐了口雾,语气轻佻:“怎么,缺爱了?”
姓陈的贯会插科打诨。
别栀子突然发难,倾身去扒他的领子。
“哎——”陈涉咬着烟,连忙握住她乱动的手腕,“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
那道不见底的疤痕从肩头没入衣领里。
依然狰狞恐怖。
“陈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打发啊?”别栀子深吸一口气。
“我瞎么?”陈涉嗤了一声,“你长得就像个大麻烦。”
“石膏你提前拆的?”
“提前没多久……”
“那个破俱乐部没了你就不转吗?”
比起这些,别栀子的火更多是被这人敷衍的态度挑起来的。
就像现在这样。
“别栀子,你管得太多了。”陈涉沉默的抽完一支烟,合上窗户,突然道,“就像我也不会过问你之前坐大巴去哪了一样。”
——这是我们之间的界线。
“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拿好通知书,收拾行李,下个星期送你你a大报道。”陈涉单手游刃有余的圈着方向盘,慢悠悠道,“其他事情都别管,懂了吗?”
陈涉是个有大男子主义病的人。
别栀子深以为然。
“陈涉,我们一起去a市吧。”别栀子这话一出来,她就知道太突然了,没有经过前调和铺垫的话,就这样顺着惶恐不安的情绪一起推了出来。
果然陈涉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
别栀子很熟悉那声笑的含义。
“行啊,你说说,我去a市干嘛?”他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只是那张脸的神色却是轻蔑至极的。
别栀子不说话,宛如岩浆沸腾一样汹涌热烈的眼睛,注视着他,像是要将人灼伤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