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翻了翻,又变成了王玉兰的笔迹。
。。。。。。结婚贷款2ooo元,已还26o元。
看到这些,牛友铁瞬间吃瘪了,不敢再翻下去了,脑子快要炸裂。
还是先把脑袋放空一下吧,便伸手抓过收音机拧开,一曲《穷乐观》不疾不徐地流淌出来。
“八十四,七十三,我老汉今年是个门槛。”
“门槛长,门槛短,门槛的高低有着窄宽。”
这调子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听着牛友铁心里暖烘烘的,忒舒服。
这曲子他早已听过不下八十遍,太熟悉了,情不自禁,就跟着唱了起来。
“跷不过去了就是危险,弄不好明年就是周年。”
“死了再甭想吃然面,再甭想秋后喋搅团,再甭想吃那个浆水菜,再甭想抽那个硬旱烟。。。。。。”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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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听着鸡鸣声醒来,现俩娃都在身边,弟兄俩睡得是酣香。
牛友铁穿好衣裤,轻脚轻手地去柴窑里拎了一笼麦秸,把炕烧了,把窑门锁了,然后往塬上去了。
重新归来,崭新的一天。
牛友铁决定先给同村的李宝福说媒。
尽管他信心满满,可实际上他也不敢给自己打包票。
只能说是感觉良好吧。
当然了,他也并不希图所有桩媒事都能说成功,毕竟现实中也存在着诸多变数。
“李宝福这怂货,今年都快21了,还是光棍汉一个,他达他妈这时景估计都快急疯了。”
牛友铁边走边在心里吃磨着。
“林若兰呢,这女子才18,最多连象也就是19,正是一朵花,人长得乖的是绝对没话说。”
“尤其裹肚里的那一对奶子,走起路来晃悠悠的,不知道迷惛了多少光棍汉,她能看得上他?!”
想到这里,牛友铁竟莫名的有些慌。
李宝福虽然是个电影放映员,有着非常吃香的工作,可是他那两条拐拐腿就不赢人了。
牛友铁还记得,李宝福那两条拐腿,就是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下沟捉知了,手没抓牢,从一棵大洋槐树上摔下去摔坏的。
最后还是他吭哧吭哧爬上塬,把他达和他妈叫下沟,和一群碎小伙搭手才把人搭辄上塬的。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骨头伤的很严重,生产队里的卫生员给勉强捏上,将息了一段时间,好是好了,可之后走路就一瘸一拐。
到现在,村里还仍有人喊他李拐子,拐婆娘。
而养马村里的林若兰,一个圆全女子,咋又能看上他这个拐子呢?
不过牛友铁觉得,前世他俩能在一起恩恩爱爱,就说明,总会有互相欣赏彼此的一面。
“只要我抓住这点,估计问题就不会太大。”
想着想着,牛友铁又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