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
“稍等。”杜雪衣转身蹲下,右手按着余玄度单薄的肩,左手径直探进
余玄度衣领中。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余玄度登时安静了,表情极其精彩,杜雪衣也懒得理他一脸被调戏的模样,左手粗鲁地在衣服里搅动。
难道是半路掉了?
一只单薄的手忽的握住了她的左手腕,余玄度涨红了脸,想把她的手拉出来。
傻子还知道害羞啊,杜雪衣觉得好笑。
对了!杜雪衣这才记起自己触觉全失,根本不可能探出什么东西,于是立时将手抽出,顺便拍掉余玄度那只碍事的手,简单蛮横地把他的衣领解开了——
咦?这个结。。。。。。昨晚为救余玄度,杜雪衣解开他衣领后又重新打了个结,她素来爱打蝴蝶结,但这分明是同心结。
她双手并用,在满屋的古怪眼神中,暴力地将把他的衣服翻了个遍,就差全扒出来了——但依旧一无所获。
杜雪衣脸色一沉,也不回头,冷笑道:“何必明知故问,你们把他贴身吊牌都拿。。。。。。”
正说着,忽的林间传来纷乱的马蹄声,明显是冲这间农舍而来。
“有人来了!”最外头的大汉叫了声。
就只是一眨眼功夫,五人已然逃得杳无踪迹,一句话都没留下。
杜雪衣:“。。。。。。”
透过木门,杜雪衣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连连摇摇头:“怂成这样,怎么当的山匪?”
或者,来者定然更不好对付。
电光火石之间,杜雪衣赶忙转身拉起还愣怔着的余玄度,跌跌撞撞地往屋中角落
处而去,那处有个能容两人的破旧木柜。
“听话,快!”杜雪衣低声对仍不安分的余玄度道,“要活命就先躲起来。”
也不知道是杜雪衣自己绊倒了还是余玄度绊倒了,总之,二人没走几步就在又一声巨响中扑倒在地。
刚被杜雪衣脚踢得半掩的门蓦地打开,屋中一亮。
“玉小姐,终于找到您了。”这句话声如破竹,携着满院秋风穿过满屋的尘土进了杜雪衣耳中。
杜雪衣:“。。。。。。”
院外众人纷纷进屋,院外有一马鸣声嘶哑却洪亮,是尺素的那匹骏马,杜雪衣心放下了一半。
云鬓散乱的艳衣女子趴在穿着浪荡的文弱少年身上,若非此处是断井颓垣的残破模样,俨然一派青楼的旖旎风光。
头发和破烂不堪的衣服有些被压在余玄度身下,有些挂在杂物上,而眼前这人又多动且不听话,杜雪衣笨拙地倒腾了许久,这才抽出身来。
“你是?”杜雪衣从容理了理头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漫不经心问道。
一群身着墨绿色的武袍的武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除了一个,这位不但打扮与其他人不同,身着的是青蓝色武袍,气质也显得尤为不同,八字浓眉更显刚正严肃,脸上也未有一丝波澜。
“属下周恒,是林家寨东营守卫长。奉寨主之命前来保护玉小姐。”周恒低头行礼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是属下失职,玉小姐受惊
了。”
“你坐好。”杜雪衣再一次把不安分的余玄度按到身旁一破烂椅子上,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其他人如何了?”杜雪衣敛起温和的神情朝周恒问道。
“无一生还。”
“尺素呢?”
“小姐是说那个穿了小姐嫁衣的小丫鬟?”周恒顿了顿,“她也。。。。。。”
杜雪衣轻叹了一声,本想着有个机敏过人、武功不弱的丫鬟来辅助,自己的复仇大业定能如虎添翼。
“是属下失职,等将玉小姐安然送回林家寨,属下甘愿受罚。”
认错也说的这么铿锵有力,这周恒定是个迂腐不化的性子,杜雪衣想道。
现下回林家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经此一遭,就算是要再成亲估计也得重新挑个良辰吉日。届时时间便不是问题,而且自己这尊病体也该修养修养了。
杜雪衣算盘打定后,指指又躲到她后面的少年,发号施令:“那你顺便也派人送他回家吧。”
“这位是?”周恒等人显然还不知道这尊大佛是谁。
“余玄度。”
众人:“。。。。。。”
***
“玉小姐你没死!你还活着!”
一入林家寨寨门,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就迎面冲了出来。只见她涕泗横流,声泪俱下,难以置信地摸摸杜雪衣的头。
“我这不好好的。”杜雪衣有些局促。
“你没中毒!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