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归自己的世界后,反复思量,最终还是决定集结人手、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剑指‘渣反世界’。
只是——冰妹实在是个‘打不过就跑,不想惹麻烦干脆毁掉心魔剑’的好手,故而——冰哥定位不到渣反了!!!
很生气,要杀几个人才能平息这熊熊怒火。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恨的火焰从冰哥心里涌现,直让他恨不得将所见到的一切都恨不得燃烧殆尽才行!
但,简单粗暴的杀戮并不能解决这件事。
冰哥看着地下如蝼蚁般瑟瑟发抖、命悬一线的众人,心里的某个角落,悄然的从变态升级得愈发扭曲了。
他令人将牢里那个硬骨头拎出来,高高在上的稳坐首位,冷眼瞧着那惨不忍睹、被打压成蛆虫的玩意:“沈清秋。你还好吗。”声音森冷如数九严寒的凌冽寒风,音调如阴冷滑腻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底下的那团看不清的血肉好像动了动,却又难以看清究竟——毕竟都模糊得连各个部分都看不出来了,谁又能知晓,他究竟做了什么动作呢。
‘是了。’冰哥瞧着下方不成形的肉块,上面裹满了尘土与猩黑,即便是再多加上几分新鲜伤口,怕是也看不出血液本来的颜色。这样的东西,如果还能被称之为‘人’的话,还不如早早死去。
冰哥右手优雅的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琢磨着:这般瞧一眼都会令后宫佳丽做噩梦的东西,要不要喊宁嘤嘤过来相认一番呢。毕竟,他可最喜欢‘团圆’了呢。
“沈清秋。”冰哥再度出声,好奇道:“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温柔体贴、与人为善?”
地上的肉块依然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早已腐朽不堪、溃烂不成形,看不出来各种状态。
冰哥悠然的走下来,步子沉稳而从容,带着养尊处优的上位者气息。他看着那踢一脚都嫌脏的玩意,讥讽道:“让你与人为善,是不是比杀了你还难?”
嗯?冰哥调动天魔之血,成功看到底下的血团子晃动起来,淌出许多脏污腥臭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对哦。”冰哥嘴角勾起,眼底满是残忍:“我都忘了,你早就不能言语了。”
冰哥轻拍双手,令人将之前无聊时收集的部件呈上。又看向医师准备的各色止血、镇疼、助愈的药物,果断将这些药物踩碎,漠然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明白”医师们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手忙脚乱的拉起屏风,务必不能让尊主被这血腥污秽的场景惊扰到眼睛,又要确保尊者能听到患者的嘶吼,满足尊者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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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故事落幕的时候,那些被蒙蔽双眼的人,终于挣脱了‘人设’‘剧情’的束缚。
沈九被冰哥恶意拼接,又以天魔之血续命,清洗干净后,竟也有了几分往昔的仙尊风采。他于死牢里被拽到大殿之上,强行跪在冰哥眼前的时候,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傲天,忽的笑了:“世事无常,死生无状。事情的发展,有时候竟比话本还荒诞有趣。”
“嗯?”冰哥看着敢挑衅自己的家伙,心念一动,以内力将人牵引过来,两人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别忘了,你这身躯体,是谁赐予的。你能活下来,又是用的谁的血。”
沈九将头远远的避开,错开冰哥略带温度的吐息,厌恶的表情犹如在闪躲瘟疫:“无非是另一种折磨手段罢了。”
冰哥看着冥顽不灵、柴油不进的玩意,气的将人一把甩在地上,又忍不住将脑海里曾见过的‘温柔版’、‘主动给自己疗伤、与自己同床共枕’沈清秋做对比,眼里充满了不甘与怒火:“凭什么你对他那么好!”
沈九不理解冰哥的莫名其妙,也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怒火,但,只要冰哥气急败坏,他便欣喜,所以沈九笑的无比猖狂。略显沧桑和沙哑的嗓音于空旷的殿宇间回荡,更是将冰哥气的浑身发抖。
即使沈九不理解是谁能气到冰哥,但冰哥现在的样子,恰似那得不到、还被抢走糖果的孩童。即使天魔之血加身,各种刑罚加持,只要看着冰哥恼羞成怒的模样,就能让沈九忍不住的大笑。
“你笑什么。”冰哥看着明显被天魔之血折磨得凄惨的战败者,露出属于上位者的残忍之色:“你不会以为,我把你拼凑出来,是因为‘喜欢’‘宠溺’你吧?”
想到这里,冰哥忍不住怀疑起另一个世界的真实性。毕竟世间有一个‘梦魇’能操控梦境,又怎知不会有其他人获得类似的能力?
冰哥将沈九拉到自己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眼里闪过怀疑:“沈清秋,你当真会‘爱人’吗?”
“人如何与畜生为伍?”沈九毫不犹豫的吐他一脸血,其眼神之决绝,仿佛要透过皮相看透灵魂:“天道宠儿,故事结束后,还有冥冥之中的天意庇护你吗?”
冰哥的俊脸一瞬间变得森沉,他最不能容忍别人提及自己的成功乃是天道相助,而沈九捉人痛脚的能力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冰哥将脸上的血抹干净,把人扔到脚下,右脚如踩石头般压上去:“那又如何?”
冰哥毫不在意的脚下碾了碾,仿佛脚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刚被他组装完成的‘人’,而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破烂:“沈清秋,苍穹山覆灭,清静峰全员皆亡。你的师兄弟们早已将你舍弃,你还有什么能耐与我抗衡?”
沈九不言语。毕竟,这个东西,还真没法说。即便是天道已经走完流程,可那些‘情节’遗留下的势力与人员,依旧为冰哥所笼络。而沈九所留有的,大概也只剩下这条不值钱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