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戈要把衣摆从郝甜手里硬拽出来,郝甜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上气。
程止戈沉着脸解开扣子脱掉外衣,就穿着一个红色工字背心转身要走。
郝甜哭着朝他伸出手,从桌子上滚落下来,嘴里依旧一声一声喊着止戈。
李长青拦住程止戈:“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伤口也全哭炸开了,防空洞里究竟生过什么,只有你知道,虽然那些人说蛇毒丸的事是假的,但万一又是谎话,再这么纠缠下去耽误了治疗,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郝甜根本不让别人接近她,哭着喊着要程止戈。
在场的众人面色各异,纷纷看向程止戈。
陈卫国也过来劝,道:“她不清醒,先送医,等清醒后你再离开便是。这事对郝医生来说,也是无妄之灾,做为女人,遇到这种事,崩溃是难免的,你是男人,多担待一些。
林西西那边,没人会去多嘴乱说的。”
提到林西西,程止戈眼神就变了,那个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女人,只怕不会在意这种事。
这般哭着闹着所有人都不安宁,程止戈还是跟着去了医院。
郝甜一到医院,医生就给她抽了血送去化验。
听了来龙去脉后,中年医生皱眉着眉头说:“额头上的伤严重一些,需要清创后缝合,脖子上的伤口子不深,止个血上点药就行,但是她精神状态像是受到了很大刺激,这种情况不加以干预,后果很严重。”
一行人都是一惊。
李长青担忧地看着医生,“有解决办法么?”
医生沉吟再三,他也只是在一些医学报告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从而有所猜测。
“人的精神能承受到压力刺激是有限的,如果遇上无法忍受的创伤,像自然灾害,事故,战争,罪犯入侵等威胁到人身安全和身心健康的事,会在创伤生后的几分钟或几小时内,有异常的精神类反应。
像意识模糊,情绪迟钝或者强烈的恐惧和强烈的嘶喊,这都是属于急性反应的一种。
这种情况必须要尽可能的安抚住病人,让她尽早接受情绪治疗,在这期间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如果治疗效果好,有的几天就能缓解。”
郝甜目前的表现,明显是不能受刺激的。
李长青等人轮流和她说话,她只对沉默不语的程止戈有反应。
程止戈一旦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失控的痛哭,声嘶力竭的喊程止戈的名字,有时候还会用头撞墙。
医院里的人都被她那癫狂的模样吓得不轻。
原本想出来透口气走一走的病人们也全都给吓了回去,关紧了病房门。
医生迫不得已只能给她打了针镇静剂。
“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你留下,所里的巡边任务我再给你往后延一周。”
程止戈刚要说话。
李长青看出他脸上的不认同,赶紧制止道:“我是你的上级,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听医生的,留在这里安抚住郝医生。”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程止戈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