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匆匆忙忙冲进苏府的时候,就看到了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混战的场景。
“住手!”
“全部住手!”
官差们一拥而上,把朱行秋死死拎着姜怀卿的手掰开。姜怀卿一边捂着青肿的眼睛逃窜,一边大喊着救命。
“杀人了,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朱行秋在官差的呵斥下松手,气不愤道:“放屁!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看把我给抓的!”
朱行秋指了指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火冒三丈。
“明明是你带人行凶。”姜怀卿反驳,“你还打我姨母。”
一旁的余敏珠早没了刚才骂架时的凶猛,像只失去目标的老鼠四下乱窜。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她一开始的目标是朱行秋,结果遭到了对方手下的围攻,不仅脸上挨了几巴掌,连假发都薅掉了,此时顶着没剩几根毛的脑袋寻找丢失的发套。
苏重山也被官兵制住,“疼疼疼!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
他在混战中被朱行秋的手下打伤了肩膀,胳膊脱臼像根软橡皮一样耷拉着。
“救,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传来,官兵在不远处的地上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她在众人挤来撞去时闪到了腰,拐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场唯一只受了轻伤的只有苏烟,她在发现局势不对时,第一时间选择了明哲保身。见危险解除,这才哭哭啼啼重新回到姜怀卿身边。
“怀卿哥哥,你没事吧?你哪里痛?烟儿给你吹吹……”
“吹个屁!”余敏珠找到了假发套,胡乱扣回头顶,“官老爷们来得正好,这些个地痞流氓指使姓苏的浪蹄子勾引我侄儿,还行凶伤人,快点把他们抓去大牢!”
姜怀卿的爹可是大理寺丞,真要闹到公堂上去,苏府和朱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连朱行秋一开始“教训”姜怀卿,也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没想到莫名其妙就发展成了混战。
朱行秋也不傻,思考了一瞬就开口辩解。
“胡说八道!什么叫我指使苏烟勾引你侄儿,我姓朱,她姓苏,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告就去告苏家的人。”
听到这话,苏重山立刻投来诧异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朱行秋摸了一下脸上的抓痕,龇牙咧嘴道,“老子今天就是来收账的,你们苏家没有按时履行承诺,协议作废,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你说作废就作废啊!”苏重山也破防了,“我们已经同意让你带走苏烟,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亲叔叔,她犯的事当然该你来兜底。”
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不忘插嘴,“就是!苏烟,不,朱烟是你们朱家的种。你不是都替她找好了婆家吗,赶紧把人带走。”
“我不走!”苏烟惶恐摇头,转身死死抱住了姜怀卿的腰身,苦着央求道,“怀卿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搞不好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啊!”
姜怀卿虚眯着肿胀的眼睛,一身华服撕得稀烂,精心梳理的头发也被扯成了鸡窝。他扫了一眼苏烟身后乱七八糟的亲戚们,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
还没成亲,就能打成这样。真要把苏烟娶回府,那还了得!
姜怀卿咽了口唾沫,一点点把苏烟的手掰开。
“烟儿,婚姻大事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定下的。你给我点时间,回头等我禀报了父亲母亲,再遣人来与你商议。”
苏烟也不傻,一下就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