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唯一一个平静的夜晚了吧。
车子开到了一间旅店门口,各自收好东西,骆齐听把枪别在腰后,跟在尤利安身后推门进去。
他们要了一间房,简单两张床,骆齐听选了靠窗的那张。
她一贯如此,有危险的时候跳窗比走门安全得多。
尤利安放下枪盒,说要出去一趟,骆齐听并不在意,依旧背对着他观察着窗外。
门打开又关上,咔哒一声屋内归于平静,她收回目光,转身凝神盯着尤利安的枪盒,再过24小时,等明日安全进入亚瑟兰,她就会甩了他!
听见开门声音的时候,离尤利安出去约莫才一刻钟。
是他回来了?这么快?
她手摸着枪往门口走,跟门推开后站在那里的尤利安四目相对,瞧见她的严肃神情,尤利安了然。
骆齐听收好枪又折回床边坐下,尤利安提着手中的袋子送到她跟前:“牛肉汉堡,苏打水,还有你喜欢的巧克力。”
“谢谢。”她语调平平,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尤利安已经习惯她的冷漠,也并未像往常一样嘴贱,只叮嘱:“早点休息。”
她要养精蓄锐,可越想得到平静越深陷噩梦。
她因为表现出色被换到了地下室另一间牢房里,高墙上有一个十公分左右的窗口,晨昏的光线会争先恐后涌进来。
但被关进去的第一天,戴面具的人贴着她耳边:“不用想着松懈,今天你住在这里,或许明天又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又或许,你活不过明天。”
机械瘆人的语气,她从害怕到无所谓,已经麻木了。
杀了他。
杀了我。
我们说好的。
谢谢你。
谢谢你,no10。
她从噩梦中惊醒,瞪着眼睛努力喘气,黑暗的房间像她梦中的那片混沌浓稠。
骆齐听握紧了双拳,指尖掐进掌心带来的刺痛让她真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她悄悄偏过头,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熟睡的尤利安,终于,压在心里的那口气缓缓溢出。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随着她的动作,尤利安眼睛慢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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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默念,蹙起眉,再也没有睡着。
“睡得好吗?”尤利安没提昨夜的事,他可不想再被她拿枪指着头。
骆齐听没回答,她的反应依旧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管不住自己嘴贱:“你知道吗你睡觉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