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只有零散的几户亮着灯,骆齐听观察了半分钟,选中了全黑的四楼其中的一户。
那一家所有的窗户都关着,在秋日舒爽的天气里不常见,她猜测那里没有人住。
他们摸到门前,骆齐听观察了目前所在的位置,左手边是他们刚刚上来的楼梯,那个方向的尽头还有一扇门,后面应该是安全通道。走廊另一头延升到尽头处是一个笔直的拐角,看样子是通往另一排公寓的。
她摘下头发上的黑色发卡开始开门锁,脑子里一晃,尤利安这个假国际刑警已经好久没出声了。
眼下她不会再管他的身份,等这一波危机解除掉,她就找机会逃走!
她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开了锁,寂静暗夜里咔哒一声,骆齐听慢慢地推开了门。
原以为空无一人的房子却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跟一个对着门端坐的人四目相对!
骆齐听一瞬被吓住,滞了脚步本能掏出枪对着那个人,后面的尤利安躲避不及被她踩了一脚,发出一声闷哼。
但对面的那个人并未出声,黑暗里四目相对,骆齐听发现是一位老妇人坐在轮椅上,对方面部呆滞像入了定。
她跟尤利安对视一眼,收起了枪。
尤利安抬手关上门,径自走到那位老人跟前,手刀一起一落,托住老人的脖颈把人小心地躺靠在轮椅上。
做完这一切,咚的一声,措不及防,他自己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番变故打得骆齐听一个措手不及,她立刻蹲下身查看尤利安,双指按压在他的脖颈动脉上,人还有气。
她快速把他检查了一遍,摸到尤利安的腹部,黏湿潮热沾了她一手,抬起来,血腥味钻进鼻腔。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一路不出声也有了答案。
骆齐听坐在地板上,视线落在尤利安脸上,他眉头微拧脸色有些苍白。
救还是不救?
不可否认,现在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
但,这趟任务让她暴露太多,即使尤利安不是国际刑警,他身后的组织肯定也不容小觑。若以后得知了这一环节,会不会找她麻烦?
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一吸一呼把肺腑间的郁结排出去,骆齐听站起了身。
她把这里不大的空间翻了个遍,并未找到药箱,却意外看见老太太治疗阿兹海默症的药。
难怪!
她又进了厨房,一通翻找,在橱柜里看见一小罐未开封的蜂蜜。
她起开盖子,把蜂蜜全数倒进锅里加热,又在老太太的衣橱里找到了一件干净的棉衬衫,徒手撕成了布条。
骆齐听把尤利安从地板上拖起来,从后面支住他的两只胳膊把人送到了沙发上。
不敢开灯,只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给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