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一脸苦涩,他没动,有些为难地说。
“这……胡先生,大半夜的,除了白刚那捞尸人,别的谁敢下白河啊?胡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白河下边……”
老裴话到这里把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师父倒也不再多废话,他立即返回车上,从车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拿出了两万块钱,丢给了老裴。
老裴拿着两打钱,手上直哆嗦,根本不知所措。
我师父直接跟他说。
“你开船带我们下白河,这两万块钱的酬劳,就是你的,干不干?”
显然,拿着这么一大笔钱,老裴心动了。
平日里打渔的确不太赚钱,所以,他才找了一份,夜里住在这渡口上帮别人看守渔船的工作,以补贴家用。
但老裴还是有些为难。
“干是可以干,就是……我这工作,还得给人看渔船呢,要是开船下了水,渡口上船没人看,咋成?”
师父早有对策,他直接说。
“就我和我徒弟,跟你一起下白河,其他人都留在岸上。老牙就可以帮你看渡口渔船!”
一听我师父把这事都给安排好了,老裴干脆地说。
“那行,胡先生上船,咱们现在就出船!”
老裴当即答应下来,把那一笔钱塞进了他随身的腰包里,就动手去解锚绳了。
可以看得出来,林水堂也想跟我们一块下河,但我师父没安排他,他也不敢多吭声,就蹲在河边,担忧地抽着闷烟。
随后。
师父过去,又跟林青荷交代了两句,说如果天亮了我和我师父都还没有回来,她见不得光,就让她先躲进面包车后备箱里的那个捡骨用的金瓮里。
说实话,我是非常担心我师父的。
毕竟,在老县衙的时候,他遭到了林鸿运那个运财鬼的反噬,现在一直都看不到运财鬼在什么地方,但我总有一种感觉,那东西好像一直都跟着我师父。
林鸿运当时用了邪术,那可是拼了命去反噬我师父。
我师父的身上,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相反,师父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我还不知道而已。
想着这些。
我下意识地又扫了我师父的面相。
毫无疑问,他的面相很不好,脸上相气阴森郁结,黑煞早已过五官,且几乎满盖天庭,直至地阁。
这是凶煞刑死之相!
从相术吉凶方向来说,这种面相,哪怕是好端端的坐在家里,甚至,旁边派一个人保护着,我师父也很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从而导致他丧命!
他现在,居然还要下白河?
这是不要命了吗?
白河这种地方,哪怕是白天,也是市里专业捞尸队都不愿意来的地方,这些渔民也都是白河上的老渔民,他们也只敢白天下河打渔,夜里或者阴雨天,他们谁都不敢下水。
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夜里的白河可不叫白河,叫黑河,下河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根本不是我能够想象出来的!
我看师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