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屁股烧个洞,变开裆裤!”
小宋本来有点气,现在又被他逗笑了。
宗跃看到小宋笑,也大笑起来,在她的监督下,把衣服都洗了。
等到晾完衣服,衣服和裤子也湿了,小宋打发他去洗澡。
宗跃跑进浴室,又探出头来说:“帮我搓背!”
“好啊,我找个好东西!一定很舒服!”
小宋跑出去,进来时拿了个大丝瓜烙,撸起袖子,打上肥皂,利索地帮他搓起背来。
“是挺舒服的。”宗跃又指了指自己另一侧肩膀,示意她再搓一搓。
“当然舒服,我买来洗铁锅的!”小宋一本正经地说。
她力气挺大,搓得宗跃皮肤发热,她自己的脸也红了,也许因为疲劳,或者浴室温度高。
宗跃转过身,抬起下巴让她擦脖子。丝瓜烙擦过他的喉结,有点痒,他就把水甩到她身上,搞得她一身水。
“你也来洗吧,帮你搓背。”他说。
小宋点了点头。
这是宗跃第一次真正看到异性的身体,和父亲画中的有点像又不像,灯光下水蒸气模糊了玻璃,小宋的皮肤有一种奶油色的温润感,摸上去和看起来一样柔软。
“宗跃,你和女孩子那个过吗?”小宋低头看他。
宗跃意识到她的意思,立刻用手去捂。
小宋大笑起来,令宗跃想起他第一次见她时的笑,不是嘲笑,就是那种自然开怀的笑。
宗跃亲过女孩子,但不敢进行下一步,又觉得要挣点男人的面子,就反问:“你觉得我没有经验吗?”
“对,没有。”小宋直截了当说。
宗跃生气了,双手托着她的下颚亲吻她。两人在花洒在下拥抱在一起,水灌进嘴里,觉得自来水是甜的。
小宋摸着他的腰,试探问:“那你想试试吗?”
宗跃用力点头,花洒的水淋到头上,眼睛里……他一把撸掉,继续点头。
可小宋又说:“就是我身上有味道,洗不干净的味道。”
“我喜欢中药味。”
“不是中药的味道。”小宋说,“是要死的人的味道。”
他们手拉手走上三楼,走进宗跃的小房间。
房间里完全是黑的,窗外的树影落在地面上。两个人坐在床上绵长地接吻,慢慢脱衣服,然后小宋跪在床上,抚摸他,温柔地指导他。
这种事其实不用教,就是宗跃有点急躁,第一次不算顺利,但第二次就有了经验,他甚至觉得还可以改进,再来第三次就完美了。小宋却拒绝了,说自己好累。他们拥抱着躺下了。
小宋嗅了嗅他的脖子说:“年轻人的味道,真好闻!”
“老年人味道什么样?”
“你爸爸的那样。”
她笑着就沉沉睡过去了。
宗跃抚摸着她,太喜欢她的皮肤了,皮下柔软的脂肪像布丁。他抚摸着她的腿……摸到了一些液体,是血。
他害怕起来,摇醒了小宋。
过了好一会儿,小宋才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哦,我不太规律了,这个病就是这样,不过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醒了再换床单。梦里的你还在和我一起洗衣服呢。”
那个清晨,宗跃和她一起换被单,天已经天亮了。
“你会和我爸离婚吧。”吃早饭时,宗跃问。
小宋正往面包上擦果酱,点了点头。
“那你想和我结婚吗?”宗跃又问。
小宋噗嗤一声笑了,说:“小孩子说什么傻话。”
“那我们一直这样好吗?”宗跃一定要个答案。
小宋不回答。
宗跃当她答应了。
之后提出离婚的是小宋,二人在三楼的大房间里谈。宗跃在二楼的楼梯下,这是他第二次旁观一场婚姻的结束。
“我不同意!”宗润临说。
他的性格非常奇怪。
在宗跃有限的记忆中,他不顺心闹别扭就把离婚挂在嘴上,但等到女方提出,又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仿佛一切悬而不决对他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