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青年那微凉如玉的指尖越来越放肆,姜姒的呼吸也随之越发凌乱,贝齿紧咬樱唇。
“唔你、你别太过分。”
一句话破碎到不成样子。
身后拥紧她的青年似乎轻笑了下,随后慢吞吞道:“如何过分?哪里过分?”
“表哥愚钝,还望表妹不吝赐教。”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语调,可不知青年是故意还是无意,在坦明身份之后,竟然又换回了伪装成随从时候的嗓音,不似往日的清润,更偏向低沉,磁性十足。
可这在她听来却奇怪极了。
就好像,就好像她是在和陌生人亲密一般,心底隐隐升起的背德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身躯和思想仿佛掰成了两半。
“少主夫人在想什么?”那低沉的嗓音含笑问她。
又来了。
姜姒心尖一颤,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厮就是故意的!故意拿她手臂上的红印作筏子来作弄她。
她咬唇道:“你明明都听见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后来赶路时闲着无事她还特意问过周斌,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到底多少距离之内的动静都能听见呢?
周斌的回答无比诚实,“就算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五十步之内不成问题。”
与此同时还特别贴心地补充了句道:“大公子的内力在属下之上,或许百步以上。”
而那日姜姒和少年从外边儿的山洞回来时,分明就看见伪装成随从的青年就站在寨子中央的空地上。
所以当时两人的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包括她手臂上红印的由来,以及她和少年之间约定好的计划,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身后之人靠过来,为她解惑。
他毫不遮掩地承认道:“确实听见了。”
姜姒呼吸不稳,气急,“那你还……”
话未说完,又因那加重了几分的力道而有些支撑不住地伏在桌上,半支的手腕上宽袖滑落,露出绯红的印记。
难以言喻的酸慰感袭来,她小口小口地喘。息着,略失神地望着那红印。
银红裙衫摆动,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温柔地攥住了她的雪腕。
青年将下巴扣在她的肩窝,安抚似的轻啄她的耳后,声线低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仔细检查一番才好。”
这人!
姜姒一窒,深吸几口气稍微平复了下呼吸,羞怒道:“那你检查出什么了?!”
青年不语,攥住她手腕的指腹略带薄茧,尚带着从别处携来的热意,似是不经意地拂过那片绯红的印记,轻轻摩挲,留下一小片湿痕。
她的目光落在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残存的晶莹水迹上,忽而反应过来,本就浮满红晕的白皙脸庞这下更是涨得通红。
半晌才从唇边恨恨地挤出两个字。
“无耻。”
耳边传来低声一笑。
青年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翻过身来。
刚刚才骂过人的姜姒脑中那根名为危险的弦“唰”地绷紧,警惕地看他,目光里写满了控诉,出口却有些结结巴巴。
“工、工匠快回来了,你、可别胡来。”
裴珏垂眸望着怀中一脸如临大敌的姜姒,唇角微勾,听着远处屋子里隐约的说话声,没有再继续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是将方才那被润湿了的指尖递到她的唇边。
“尝尝?”语气十分认真。
姜姒闻言,一脸羞怒地瞪了过去。
青年见她拒绝也并未露出失望的神色,将那沾满了暧昧痕迹的手指缓缓收回。
下一刻,她便见到青年那方嫣红的薄唇被染上了她的印记。
裴珏轻笑,“原来表妹是甜的。”
……
赶在工匠回来之前,裴珏抱着裙衫微乱的姜姒回了她在噬云寨暂住的屋子。
白日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姜姒闻言没什么气势地剜了他一眼,这厮居然还好意思说!
她心头越想越恼,还有点担心方才离开时有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恢复原状。
毕竟若是哪里被动过的痕迹没有被遮掩好,岂不是会惹了工匠怀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谁料裴珏听了她的话,却让她不必为此担忧,因为在临走前他已经确认过屋内的一切,必不会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