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扇着火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姜姒笑了笑,“不是来催你们的,只是听红蕊说你们在做干脯,有些好奇,所以来瞧瞧。”
“这是昨晚猎到的兔子吗?”
赵武有些拘谨地点头,“是兔子,还有山鸡什么的。昨晚上还找见了一窝蜂巢,刮了点蜜,就寻思着做点儿零嘴打打牙祭。”
迎着少夫人佩服的目光,他解释道:“以前家里穷,我们兄弟俩没事就上山打点食,好填个肚子。就乡下人都会的手艺,没啥特别的。”
“熟能生巧也是挺厉害了。”姜姒夸道,“听说你们昨个儿打了不少的猎物,送了好多家后还能有这么些。要是去狩猎比赛,保准儿拿个头筹。”
赵武昨天听见送菜的大婶夸他就已经够不知所措了,此时得了少夫人真诚溢于言表的夸赞后更是不好意思,摸着脑袋傻笑了下,险些把手里端着的挂肉架子给撂地上去。
蹲在地上扇了许久火的赵风眼疾手快地扶了下,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姜姒爽朗笑道:
“少夫人,这儿烟熏火燎的,别把衣裳熏着了。周大哥去喂马牵车了,估计过会儿就能出发了。您先上车,等咱这儿做好了,我给您送一份过去,也让少夫人尝尝咱兄弟的手艺!”
姜姒闻言,下意识地想拒绝,可待瞧见兄弟俩真诚的表情,特别是赵武眼中的期待时,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
“那就谢谢你们啦。”
只是当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搞得她好像是馋到专门来蹭人家的零嘴儿一样。
回头一定要让裴珏给赵家兄弟提提月例。
见自己在场,兄弟俩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姜姒便先离开了。
路上刚好遇见已将马车备好的周斌,说一切已准备好,正要去禀报大公子少夫人。
她点头,因着昨晚闹腾的一出尚还有些困倦,便先去了马车车厢的小榻上盖了毯子休息。
不然等待会儿一上路,颠簸来颠簸去又睡不好了,索性趁这会儿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幸好出门赶路时也不必多么在意穿着打扮,姜姒今早儿的头发还是她自个儿梳的呢,只随意绾了个垂云髻披在身后,身上的衣裙也都是简单大方、方便行动的款式。
此刻太阳正起,她脱了绣鞋侧着蜷在小榻上,将柔软的毯子拉到胸口。不过片刻工夫,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鼻尖隐约闻到一缕诱人的甜香。
那甜香好似一会儿向左打着转儿,一会儿向右打着转儿,调皮得很。
她不满地拧眉。
下一刻,那丝甜香却又来到了她的唇边。
还未完全清醒的姜姒下意识地张口咬住,却好像咬到了什么纤细修长的东西。
睁开眼,眸中含笑的青年正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望着那正被她咬住的捏着干脯的手指。
只是这回,还未等他说话,便被意识尚还糊涂故而无比胆大的姜姒一把揪住衣襟扯了下来。
第61章
行至午时,队伍停在了官道边稍作修整。
护卫们将马车赶到离路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下车,有的忙活给马儿喂包袱里带的口粮,有的倚在车边暂作休息,有的去了旁边的林间转转透透气儿。
红蕊从后边儿装行李的那辆马车跳下来后,来扶这边的姜姒下车。
眼尖如她一眼便瞧见了自家小姐那与早晨见到时不同、明显是新梳的发髻,还有那红得有些不自然的嘴唇,心生好奇却一时间不知该先问哪个好。
那存在感颇高的视线让姜姒略有些不自在,遮掩地偏了偏头试图转移红蕊的注意力。
“早上的糖馒头可还有?”
不料红蕊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您不是刚吃过干脯吗?”怎么这会儿又饿了。
一般为了赶路方便,他们这行人只有在黄昏到达当晚的落脚点时,才会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吃顿晚膳。而白日里,除了出发前的早食之外,其余时间饿了便吃些干粮点心零嘴儿什么的充饥。
不然若是每日午时都停下来特意生火煮饭,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些。
故而大家伙儿白日里吃饭的时间点便不太一致,多是想起来饿了便掏出怀里的干粮咬一口垫吧肚子。
干粮是姜姒特意吩咐府中厨房用上好的米面油和在一起制成的饼子,又在裴珏的建议下让婆子们将饼都用细火烤制了一番。
只一口,再就着水壶里的水,便很能顶饿。
再加上赵武兄弟俩临时赶制的满满一袋子肉脯,他们这行人就没感受过什么叫做“饿”字。
所以红蕊在姜姒朝她问还有没有糖馒头时,才下意识有此一问。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可姜姒一听见那“干脯”二字,耳根唰的一下便红了。
早上她原本卧在车厢小榻上休息,睡得正香时被裴珏弄醒。
怪道都说酒壮怂人胆呢?刚睁开眼、脑袋不清醒时也一样,姜姒当时立即恶从心起,伸手一把将人拽了下来。
按理说她当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手上使的力气也不大,可偏偏只那么轻轻一扯,裴珏竟也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并未反抗。
于是意识尚还迷糊的她就这么一下子将人拽倒,咬着人家捏着干脯的手指非但不松开,还当着人面儿挑衅地舔了舔。
后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