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襄也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向那张早已刻进自己脑子裡的娇美面庞,终于忍不住,伏下身,以吻封住瞭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一个毫无预兆的吻,蘅芮瞬间软下身子,她连一双原本撑在鸿襄胸口的手,都变成瞭无力攀到他肩头。
许是上次在山沟沟底食髓知味,外加这回又是在自己熟悉安全的环境中,鸿襄吻得更加忘我,甚至意乱情迷之下,都往下吻到瞭蘅芮那微微仰起,早已泛出瞭一层浅浅粉色的纤颈上。
直至蘅芮口中下意识逸出几声破碎的吟哼,鸿襄才猛然惊醒。
他立马脱力般将脸伏到她肩头,重重喘起瞭气。
蘅芮也在喘,可她目光迷蒙,显然并未回神。
又喘一会儿,鸿襄略撑起身子,他低头看向那个此刻脸色漂亮到不像话的女孩,叹口气道:“我又逾越瞭……”
蘅芮听到这句话,眼眸立时清明:“逾越什麽?是我馀容公主先看上你的!鸿襄你听著,若非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刚刚定不会叫你停,一定要让你陪著我一起快活!鸿襄你听好瞭,养伤的这段时间裡,你就在府上好好想想,等你身体恢複后到底要不要从瞭我?若还是不肯从,仍找各种理由搪塞,那我就不再理你,而是去找旁人寻乐……”
乐字音还未落下,蘅芮的唇就又被重重堵住瞭。
不过不同以往,这次是略带著些惩罚性的噬咬。
好半晌儿……
“芮儿,私下裡,我不想再唤你公主瞭,我想唤你芮儿,好吗?
“你听著!我说我逾越,是因为我在乎你,不想有一天你回忆时觉得委屈。你是个好女孩,善良,可爱,更美得不可方物,虽表面顽劣,实则心软,顾大局,在乎每一个你身边的人。
“所以,我不想隻跟你是个乐子,你懂吗?
“呵呵,说这话可能听著矫情,但真的,芮儿,有些东西不知是从何而起,但当我意识到时,你已刻进瞭我心裡。因此,后面若你非想寻乐子,那我可以给你……且也隻能是我给你!但,一切都要按照我的方式来,好吗?”
蘅芮不知自己是怎麽瞭,竟在此人说这番话时,一颗心扑通扑通飞快跳个不停,脑子裡也变得乱七八糟的。
她不过是想在和亲前,自己还能掌控自己生活之时,怕以后没乐子可找,就找找乐子罢瞭。
所以,他干嘛要跟她说这麽多有的没的?
心一慌,蘅芮人也慌瞭。
她不自觉双手使劲一推鸿襄胸膛,结果对方不备,还真叫她推起来些。
然后她趁机再一翻,整个人就挣脱桎梏,从鸿襄身下钻出来,下瞭床。
“嘶……”
随著一声倒吸冷气声响起,蘅芮当即理智全回。
她紧张地回过身,一眼看到鸿襄已被自己推为侧躺,连忙伸手过去扶对方再趴下躺好,然后一双手又急急朝他背上探去。
“都怪你,明明自己身上有伤还乱来。快给我看看!赶紧换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瞭!”
新京城今冬迎来第二场大雪之际,已是岁末,屋子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装点得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
美则美,可也令屋子裡的很多人愁眉不展。
皇上背手立于元庆宫正殿门边,望向门外的雪,长长叹出一口气:“唉……”
随侍他身边多年的老宫人见状,有些担忧地开口道:“皇上,您得珍重身子啊!别在门边吹冷风瞭,免得头疾再犯。”
皇上这阵子头疾越发频繁,天一冷后,还加上瞭咳症。
那一日,他都瞧见,皇上在帕子上咳出瞭一丝血,可皇上却不甚在意,隻道是自己咳的过于用力,连太医都不肯召,就这麽挺著。
皇上闻言,没动,目光仍望向门外的雪,似与这老宫人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都已进入十二月瞭,任相却仍不肯归京……哼,朕的旨意在他那,如今就跟儿戏一般?”
老宫人闻言一惊,扑通一声跪瞭下去:“皇上,您可千万别多想,任相那边不是派人八百裡加急送瞭信回来,说是今冬灾地难过,怕再生冻灾,他还要再安置安置,等都安置好瞭他也就回来瞭。”
皇上这时转过身,他看瞭一眼那老宫人,又叹一口气:“唉……起来吧。这事又与你何干?不需你跪。去,传礼部侍郎赵天仁来见朕。再过十几日,丰国该送太子来瞭。怎麽著,咱们也应给丰国一些薄面,至少要做做样子迎一迎。”
老宫人起身后,弯腰一揖:“是,皇上,老奴这就去传旨。”
质子府。
鸿襄后背的伤早养得差不多瞭,他与馀容公主这阵子也一直吵吵闹闹,关系时好时坏。
确切的说,是馀容公主一直在跟鸿襄闹,鸿襄不过一直不肯吐口依瞭对方的“要求”罢瞭。
今日外面下瞭大雪,质子府的随从们都在院子裡、廊下扫雪。
鸿襄去到吕公的屋舍,见老人傢正指挥一随从在往一口箱子裡装书。
老人傢一抬头,见鸿襄站在门边,就起身迎瞭出来。
“少主,您过来身上怎麽也不披一件披风?您那背,也不算全好利索瞭,别再冻著,令好得更慢。”
鸿襄走进门,先叫那随从出去,然后看向吕公:“老师,都收拾得差不多瞭?”
吕公点头:“差不多瞭。这些书都带不走,便全锁起来吧。钥匙就交由少主掌管。若……若公主喜欢,少主也可全赠予公主,便……权当一部分彩礼瞭吧。”
边说他边慈爱地拍瞭拍鸿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