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君敬蔡傢,敬前皇后,便同意瞭其提议。
于是鸿襄母后,一把长剑,自刎在瞭他父皇的尸身前。
而后,虞国新君,一是未找到传国玉玺,二是暂时不敢动蔡傢,反过来蔡傢军也一直未有异动,始终都尽职尽责守卫在虞国的国境线上,双方力量就也保持表面和谐,一直到瞭现在。
薑啸听吕公说到自己,朝对方点瞭点头:“知道瞭,吕公。我近几日就潜回虞国,尽快安排好那边所有的事,隻不过……还要看那传国玉玺的寻找进度。”
吕公也瞭然地点点头:“凡事谋之再深,却也要听天命,便尽力吧!”
谈完瞭正事,薑啸一转头,看向鸿襄:“少主,您刚刚说,您明日还要去公主府?去给那馀容公主做师父?您还说您没对那丫头动心?您可别说您是要去公主府继续赚银子啊。不说前面公主的赏赐已经够咱们在云国过到年底瞭,便隻说今日那云国皇上所赏,也决计够您和吕公等几位,好好在此过上好几个月呢。”
鸿襄皱眉看他:“师父,莫乱讲。正是咱们要走,我才更要去教她。她后面的路也不一定就那麽好走,若身怀几招能夺命的功夫,说不定往后真有能用得上的一天,总不至于如当年悦儿那般……”
悦儿,便是鸿襄那位早逝的胞妹,鸿悦。
一听少主提到自傢当年那位小公主,薑啸一下没瞭声音。
半晌,他叹出一口气:“唉……少主,凡事您都自有主意,薑某不再胡乱掺和瞭。今夜,我就将趁夜色潜离云国。您,保重!望一切顺利,咱们届时虞国再见。”
说罢,他跪瞭下去。
翌日。
蘅芮一早陪母后用完早膳就出瞭宫。
既然都与鸿襄约好瞭要在公主府见面,那她怎麽能失约?
到达公主府时,蘅芮见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鸿襄已经先到瞭。
这次他们没有在校场见面,而是去瞭蘅芮的书房。
一夜不见,对方身份已变,蘅芮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个人,脸上略显得有些不自在。
鸿襄却笑瞭笑:“怎麽,不认识我瞭?”
蘅芮扬瞭扬下巴没答话,反倒转头朝轻灵道:“去,叫人给虞太子看茶。”
轻灵屈膝:“是。”说罢走瞭出去。
等书房没瞭其他人,蘅芮才转过脸看向鸿襄:“你真还愿意来给我当师父?我知道,其实你不来,不赚我的束脩,这回也能在新京过得下去。”
鸿襄静静听蘅芮说完,他脸上始终带著笑:“反正我在云国也无事可做,教个徒弟还能让生活更有趣一点,就继续教吧。”
蘅芮看著他,看瞭一会儿,忽地也笑瞭:“行吧,这个理由算说得过去。那你下一步要教我什麽剑法,还是这把短剑吗?”
鸿襄摇瞭摇头,他从袖袋裡摸出瞭一隻小匣子,然后递向蘅芮。
“打开来看看。”
蘅芮很好奇,她接过匣子,打开匣盖,就见裡边躺瞭一隻很漂亮,镯面有些宽的银色手镯。
蘅芮伸手拿出手镯,举起来,就著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看瞭看,那镯面上刻瞭好多朵形态各异的芍药,很是漂亮。
她收回视线,又看向鸿襄:“送我的?”
鸿襄点瞭点头。
蘅芮疑惑:“为什麽?不年不节,又不是我生辰。”
鸿襄伸手过来,从蘅芮手中拿过那隻银色的手镯,便见他隻轻轻按瞭按那手镯的内壁,就如变戏法一般,从那镯壁中弹出瞭一把三寸来长薄如蝉翼的一把短剑。
蘅芮眼睛都看直瞭:“这剑是怎麽变出来的?”
鸿襄将剑和手镯都递瞭过去。
“手镯是中空的,内壁有机关,这短剑是用特别炼制的铁料铸成,其韧性极强,可以随意弯曲,因此能弯进这手镯之中,手镯平日戴在腕子上是件首饰,但一旦遇到危险,即可变成一件武器,叫敌人防不胜防。所以,这把剑也叫做袖剑。”
他边给蘅芮展示,边解释。
蘅芮拿过袖剑,将其插回手镯,再摸到机关,又将剑给按出,来来回回几次,她才过瘾,然后小心将手镯戴到自己腕子上,展示给鸿襄看。
“瞧,还挺合适的。这镯子便隻当首饰戴也挺好看。鸿襄,你是从哪弄到这东西的,真好玩!”
鸿襄眸子盯在那隻漂亮的皓腕上,轻声道:“与先前赠你的那把短剑一样,都是从虞国带过来的旧物。”
那短剑是他为妹妹十一岁生辰准备的生辰礼,妹妹过世后,第二年,他依旧为妹妹准备瞭十二岁的生辰礼,待到第三年,他就来瞭云国……
蘅芮看著鸿襄的眼睛,她能感觉出,他虽是在盯著这隻手镯,却似透过手镯在盯别的什麽。
“那短剑,和这手镯,原本都是要赠什麽人的?你心上人吗?”
她虽有些怕勾起对方不快的回忆,却又忍不住要问。
如果真是他心上人,那她就要连那短剑一并都还给他瞭。
她才不要别人不要的东西呢!
鸿襄一下回神,他下意识伸手揉瞭揉蘅芮的发,含笑道:“是妹妹。我没心上人。”
蘅芮依旧不解:“妹妹?她为何不收你的礼?”
鸿襄收瞭笑:“意外过世瞭,我没来得及送出去。”
蘅芮脸上错愕:“啊?对不起……”
鸿襄摇摇头:“没关系,我并不介意,隻怕……你会介意。”
“不啊。”蘅芮晃瞭晃手腕上的手镯,“我也并不介意。这麽好玩的东西,还蛮难得的,我干嘛要介意?隻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收你的,待会儿给你几张银票,便权当那短剑和这袖剑,都是我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