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翻墙纵火一说,更是无中生有。”
“此处围墙高达近七尺,若要翻越,必须借助长梯。”
“据我等调查,在火灾生前,并无附近居民现有人公然扛着长梯经过。”
“因此,在下认为,此案定是内贼所为,嫌疑最大的便是此间的店小二!”
吕光话音甫落,身旁一直被钳制的店小二顿时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真不是我干的!”
“聚美楼的老板是我舅舅,我怎么可能烧我舅舅的店铺呢?”
“一派胡言!”
然而开济不予理会,挥手示意旁边的凶悍胥吏封住店小二的嘴巴。
至此,窦澈心中更加确定,
这位尚书大人必然知晓些什么,或者今日故意摆出这般盛气凌人的姿态,
目的就是急于将此案了结。
愈是如此,窦澈就越不能让他如愿。
他明白,这场大火无论造成多少伤亡,背后的原因无外乎两点:
一是针对这次主考官,即曾泰设下的陷阱;
二是直接冲着他而来。
如今看来,若是为了对付曾泰设局,这些人应期盼此事愈演愈烈才好。
此刻开济表现出急于结案、平息事态的态度,恰好暗示他们的目标实为自己。
于此时,o。6瞥见那些胥吏们欲强行带走店小二,
遂向站在一旁围观的朱明月递了个眼色,接着迈步向前,高声制止道:
“停手!”
大家纷纷转头,只见窦澈疾步近前,毫不犹豫地从店小二口中扯下破布。
紧接着追问:
“你刚才提到那天清晨酒楼内并无食客,只有一位健硕男子借用过厕所,对吧?”
“你当着诸位大人面,详细描述一下,那男子何时来到?何时离去?相貌特征又是怎样?”
“你用心回忆,如实陈诉,尚存一线生机!”
窦澈此语一出,身边的开济并未作声,反而是吕大人勃然大怒:
“你什么意思?”
“是在质疑我的调查结果吗?”
“吕大人,我哪敢。”
面对吕光的焦急,窦澈反而露齿一笑。
“我只是想查明此案真相,吕大人先前勘查中存在不少疏漏,在下实在无法认同。”
听闻此言,吕光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疏漏之处?”
“还是你觉得纵火者,是那个来历不明、甚至是否存在都未可知的壮硕劳工?”
吕光显然怒气冲天,仿佛窦澈这位外行对他的专业质疑,触碰到他的底线。
然而窦澈并未回应,径直走向后墙。
面对那堵高耸的后墙,他一寸一寸细致审视。
窦澈此举立刻引来吕光的讥讽嘲笑。
“你认为这场大火过后,墙上还能留下什么线索吗?”
“再说,如此高的后墙要翻越过去,岂能不出声响?你以为这个店小二是聋子不成?”
说着,吕光转向店小二,恶意满满的质问:
“你,之前有没有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