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独裁之下,做臣子的也只有领旨谢恩的份。”
“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出尔反尔?”
被自己的儿子突然挖苦了一顿。
朱元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木如意,冷冷的说道:
“若不是你们三个吃里扒外,那小子又何能如此?”
说着朱元璋抬起头,目光扫向了旁边如同鹌鹑一般的朱棣和朱柏,咬着牙说道:
“之前就是你们这两个,看着那个臭小子李代桃僵,哄骗于咱的是吧?”
“当咱是瞎子聋子吗!”
朱元璋极其的愤怒,面前三个儿子竟然无一例外地支持着窦澈。
这让朱元璋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虽然谈不上背叛,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整顿一下家里的氛围。
大手一挥,下令道:
“从今日起,燕王湘王禁足府中,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咱倒要看看,没了你们几个的帮助,那小子还有什么招数!”
看到朱元璋事到如今还没有任何的反思,朱标气极反笑。
“父皇,你当真认为窦澈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有我们三人的鼎力相助?”
“没有了十二弟,他可以在街上随便雇一个人,也可以从魏国公府,随便拉出一个仆役。”
“打造身份的钱是都他真金白银拿出来的,不管在及第居的那一个人是不是皇亲国戚,是不是我大明的湘王。
只要能够源源不断的拿出钱来,自然而然的能够引领舆论。”
“而十二弟当时交给郭桓的那一份试题,也完全没有必要在乾清宫交给他。”
“就算没有十二弟的帮忙,从侍郎府到皇宫这一段距离当中,窦澈可以用各式各样的方法。逼迫着郭桓签订城下之盟!”
“至于其他的手段更加直接,威慑力也更加强大!”
“之所以窦澈选择借助我们兄弟三人的力量,一是为了证明自己毫无私心。”
“第二则是要向您证明,他完全有办法像郭桓一样勾连朝臣,通过各种手段把控朝局。”
“甚至于连针对刁难他的乡试,他都能换成自己的考题。”
“只是因为看在儿臣和明月的份上,不愿做大逆不道之事。”
“否则的话,就算朝廷之上并无丞相,难道就出不了下一个胡惟庸吗?”
朱标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
他看得非常清楚,如果再认清朱元璋和窦澈两个人这么斗下去,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一直以来,窦澈从来都没有主动出击过,或者说他的志向,从来都不在朝堂上的争勇斗狠上面。
所以借着这个由头,朱标打算下一记狠药,好好的治一治朱元璋的疑心病。
“久大胆!你给咱跪下!”
果然,听到了朱标着毫不客气的反驳之后,朱元璋顿时怒火上头。
手中的木如意狠狠的挥出,砸到了朱标的肩膀之上。
顿时,朱标的肩膀肉眼可见的肿起了一片,而朱标也闷哼一声,撩起袍子直愣愣的跪到了地面上。
晚春的青石地面,仍旧冰凉彻骨。
朱标却挺直了脊背,就这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色沉稳不一言。
虽然说,朱标就这样跪了下去。
但是听着的脊背与仰起的脖子,证明了朱标并没有屈服。
他仍旧倔强的抬起头,双眼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父皇,您到底是要干什么?”
“古时明君,向来对贤才礼遇有加。”
“前有昭烈帝三顾茅庐(王好的),请诸葛亮出山已成鼎立霸业。”
“后有唐太宗闷死黄雀,以全魏征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