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抬起手,手臂那里果然有两个红红的印子,顾九京伸手握住,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轻轻给他吹了下,说:“待会儿给你擦点药。”
“嗯。”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怎么摔下去的?”
“没看路。”
顾九京擦着擦着,忽然停了下来。
时铭今天穿的是件宽松白体恤,虽然现在白体恤已经不白了,但依旧很宽松,顾九京站在他身后,从后面看,刚好能从领口看到他胸口的位置。
他脖子上一直都带着根项链,项链比较长,都藏在衣服下面,所以看不到项链上坠着什么。
以前坠着什么不知道,但现在顾九京看见了,是一枚鸽血红玉的平安扣。
“……”
时铭感觉身后的人停了,他以为对方擦累了。
正准备问他要毛巾自己来,忽然感觉一只手从上面伸了过来,伸进衣领里。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瞪大眼睛,伸手去抓胸口那枚平安扣。
隔着衣服,他握住了顾九京的手。
“红绳脏了,我给你洗洗。”
“不用,我自己洗。”
说着挤了沐浴露,连红绳带脖子一起搓了一顿,搓完后再拿水一冲,干净了。
阮棠跟谈婳手里拿着抹布,都呆呆的。
“我刚刚是不是看见九爷耍流氓了?”
“对,时哥居然没打人。”
三人从头到尾洗干净后,换了新衣服,站在小院里,被导演戴着口罩狂喷花露水。
美其名曰消毒。
小院的盆里还放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龙虾,都是从阮棠身上取下来的,他回小院的时候哇哇哭,也不知道那小龙虾为什么那么喜欢夹他。
导演当时一边捏着鼻子给他取下来,一边不耐烦地哄:“别哭了,我的乖乖,这荷花池的龙虾都是别人养的,我待会儿还得给人道歉去呢。”
晚上直接加餐了,多了几只小龙虾,谈婳时铭阮棠三人不吃,看都不看。
他们膈应。
第一次赚钱失败,几人今天还累的够呛,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顾九京觉少,晚上睡不着下楼准备去院里坐坐,却看见屏风后的小书房还亮着灯。
他掀开珠帘进去,看见时铭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正伏案习字。
那圈椅很大,衬得他整个人都比平常纤细单薄了几分。
他坐姿端正,手里拿着毛笔,认真对照着顾九京白天写过的楷书,在一笔一划地练习,很认真,很乖。
顾九京没有出声,但时铭听见了珠帘响动的声音。
停下笔,扭头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