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暗色的包装纸袋,那是明显不属於她的东西。是路源清或者岑萱她们临走前塞进来的小礼物吗?还是乐队成员的恶作剧?後援会的冬奥会吉祥物纪念品?
她打开纸袋,从里面摸出来一只包装精致的礼盒。Lotus的黑金莲花标志让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打开的一瞬间,那清冽的幽香扑鼻,她烫手似的将那盒香水扔回了袋子里。
地勤女生後怕地感叹道:「是Lotus和冬奥联名的最新款香水雪夜回魂,这一小瓶可价值不菲呢,幸好没丢!」
袋子里还有东西。
两张最新届斯德里克恐怖电影节《归来》的门票。是沉寂已久的恐怖电影大师班克罗夫特的归来之作,听说业内好评如潮。
最後是今年新发售的经典ip续作游戏卡带《公主的再现》,IGN给出了9。7的评分,季殊原本已经买了一份电子版,这份是官方发售的典藏限量实体版本。
她将这些东西统统塞进袋子里,猛地站起来,和刚才买的喝了几口的纯净水一起,塞进了垃圾桶里。乒桌球乓的物品们与垃圾桶中的塑料水瓶们撞击,地勤女生惊讶地张大嘴:「小姐,您丶您的这些东西……」
「那些不是我的东西。」季殊的心口起伏,她用力地合上行李箱,绷紧着全身的力气,匆匆拖着行李箱去托运,不愿意多解释一句。
他们几个的试探?恶作剧?告别礼?不管是什麽,她都不在乎,也不会接受。那些人早该被遗留在过去,将不可能再参与她从今往後的人生。
好在顺利托运,一直到登机,什麽意外都没再出现。
最後坐上飞机,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後脑勺枕在头枕上,松了一口气。
手机关机之前,她接到岑萱她们的电话。
岑萱声音沙哑,问她怎麽走得这麽快,今晚就离开兰顿了却什麽也不跟她们说。
「你昨天晚上醉得不轻。我下午走的时候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季殊说道。
岑萱在那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低声泄气道,「……昨晚麻烦你了。」
「不麻烦。」季殊安慰她,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期待,「下一届奥运,我再去看你比赛。」
岑萱在那边嗓子发哑地嗯了声,传来些擤鼻子的声音,很快稀稀拉拉的啜泣声又响起来,她还欲盖弥彰地支吾了声「头好痛」,电话很快被递到楚佳宜手上。
楚佳宜在那边沉默良久,才缓缓出声:「季殊。」
「嗯。」
「前途光明。」她说。
季殊不知道她这话是对她说的或是对谁说的,也不知道这是祝福还是试探。只是这一句简单的话从听筒那头传来的时候,她好像又回到了几个人一起坐在长椅上谈天说地的日子。好多年过去,那时的每一句话依然那麽清晰,连大家说话的语气回忆起来都历历在目。
「……前途光明。」她回道。
放下手机,关机。她看向窗外,飞机运行到高空,飞机之下,兰顿的大的国家被缩成小小一团,夜幕之下,万家灯火通明。
她不知不觉睡着,醒来後飞机已经顺利抵达都柏林市内机场,播报说飞机飞行过程中遇上了气流,但颠簸感不强。她安全地下了飞机。
在踏足都柏林的时刻,踏实感油然而生。她撑着行李箱的拉杆跳了两下,走出航站楼,都柏林夜间乾冷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像冷刀子拂面。
靳铭泽走过来给她围上围巾,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拽松了些,跟在他身後,看着靳铭泽将她的行李送上後备箱,然後上了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系安全带,车窗缓缓蒙起一层白雾,越野车平稳地运行着。季殊转头,看见靳铭泽确实穿得多了些,裹得严严实实,今天身上也没有烟味。
他听进了她上次在电话里的叮嘱,对她说话的语气竟也好了许多。
「没事就睡会儿,到家还要一个多小时。」靳铭泽看着路况,戴着皮质手套的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他打开了车内广播,广播正播送弗兰德冬奥会,主持人实时播报着赛事情况和预测。
「我不困。」季殊靠在椅子上,看着前方的路,听着广播,又习惯性滑进手机看自己的邮箱。
然後猛地坐直。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靳铭泽,我拿到offer了。」她恍若梦中一样,安静了几秒钟才转头木木地对靳铭泽说出这句话。
「挺好的。」靳铭泽比她平静许多,偏头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季殊。女生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看着那封邮件,嘴角怎麽都压不下来,又截图分享到家族小群里。
姑妈:【鲜花鲜花】
姑父:【明天会更加精彩。jpg】
姑妈:【小殊真行,这还是全额奖学金呢。@靳铭泽,怎麽不出来表示一下?你妹妹这麽大的喜事。】
季殊:【堂哥在开车。】
姑妈:【我明天就去教堂还愿。托上帝的福,保佑我们小殊一辈子顺顺利利,以後前途光明。】
季殊忍不住吸吸鼻子。这麽久以来的努力果实终於落地,日夜的焦虑也有了结果。好像停滞三年的人生终於续上了从前,她又可以去往塞弗林读书了。
她高兴地将手机窝在掌心,车里暖气熏得人发晕,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也催得人昏昏欲睡。
季殊不知不觉小憩过去,醒来的时候车刚停下,靳铭泽拉开车门去後备箱里拿行李,夜里下起了小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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