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
“不对。”孟则又说:“那不是你。”
赵知颐先是茫然: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不应该啊,穿书这种事情应该很小众才对吧?孟则也不是那种喜欢看小说所以对这些东西有所涉猎的人啊?
而后是慌乱:完了他知道我不是原主了,那他喜欢的到底是原主还是我啊?要是他喜欢的人是原主的话我现在直接掐死他犯不犯法?
最后是镇定: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找个道士驱邪吗?在这里掐死肯定是犯法的得找个深山老林再弄死——
“你都不问我吗?”
赵知颐:“问你什么?”
孟则捏了捏他细白的手指,“比如,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于这件事,我又是什么样的想法?”
赵知颐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刺痛,就好像被冷风卷进了嗓子眼里似的,一时间说话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尽量冷静地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对这件事,又是什么样的看法?”
“很久之前。”孟则道:“在处理赵泾的时候。”
赵知颐瞪大眼睛:“那么早?!”
“其实之前就有怀疑,那时候才确定的。”孟则笑了声,“你太没有防备心,跟我说过一些小时候的事,但根据我的调查,那些事并没有生在赵知颐的身上。”
“什么叫没有生在赵知颐的身上。”赵知颐撇嘴,“我就叫赵知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他其实设想过要怎么跟孟则坦白这件事,但即便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但真的到了这一刻,赵知颐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干干巴巴地道:“先,你得答应我两点。”
“嗯?”
赵知颐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能把我当成胡言乱语的神经病,我很清醒。”第二根手指,“不准去找一群道士和尚来给我驱邪,觉得我是被鬼上身了。”
孟则唇角微微弯起,但是他忍住了没有笑,认真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赵知颐这才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是跟你结婚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他飞快瞥了眼孟则的脸色,现他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后,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原本的世界……跟你们这里不一样,在那里人的生理性别只有两种,就是男女,我呢,在勤工俭学值夜班的时候,因为睡眠不足营养不良等等因素,猝死了。”
孟则脸色一变,赵知颐:“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现在很健康啊,当时我确实也是有点自暴自弃,因为我妈妈因为不治身亡去世了……反正那段时间过得不太好。”
“我明明死了,可我睁开眼睛,竟然又活了,只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赵知颐张了张五指,“这人跟我的名字、长相都一样,就连身世都挺像的,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但我想……可能是因为赵泾那边的压力,加上程徽出轨吧。”
“好了,我说完了。”赵知颐眨眨眼睛,“是不是听起来跟妄想症似的?你要是觉得我有病,我俩干脆手拉手一起去精神病院好了。”
良久,孟则用力抱住赵知颐,那力道大得赵知颐吃痛,连连拍打孟则的胳膊:“痛痛痛!”
孟则哑声道:“对不起。”
“干嘛又道歉。”赵知颐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过得很辛苦。”孟则明明已经抱住了眼前这具清瘦的身体,却总觉得他会随风而去,再也找不回来,好像要找根链子拴上、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才能稍稍安心。
赵知颐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
他露出一个又轻又软的笑,“而且认识你以后,遇见的大部分都是好事。”
“都是我从前生命里,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
当天晚上回去,赵知颐被折腾了个够呛。
孟则看起来好像很心疼他,却又往死里搞他,赵知颐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了,第二天醒来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时,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句:“……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