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谁让我没做过孩子呢。”盛闵裳自嘲地说。
苏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给你一个意外的,她说她喜欢的画家是莫迪里阿尼。”
“莫迪里阿尼?”盛闵裳也是要在脑海中检索半天,才想起那个人是谁,沉思片刻,在便签上记下这个名字,问:“还有呢?”
“有个叫伊夫的男人,是她初来乍到时的伯乐——就是做了那件黑桃裙子给她的人。我查过了,他打理了一间很三流的经纪公司,私生活有点乱,不过人还行,品位虽然诡异,但不算太坏。”
“你觉得可靠吗?”
苏纹想了一会儿才说:“目前对她好的人,应该都算可靠。”
“那就弄过来吧,小雅也一并给她,她好像很喜欢小雅。”
商讨完毕,两个人都对坐着。盛闵裳的办公室三面环窗,仿若坦荡光明,屋子内却还是沉默的时候居多。他将手撑在额前,想了很久,才丢下手中的笔,望着苏纹问:“你觉得她真的可以吗?”
没想到的是,苏纹给了很高的评价,她面无表情地说:“非常可以了。”
又望着盛闵裳道:“她b你以为的还要强一点,自己能修复生活的人,生命力总是很顽强的。”
盛闵裳笑了,说:“你这是说我不顽强了。”
苏纹不予置评,站起来道:“我得带她回家一趟,见见她妈妈。你一起去吗?”
“不去了,我得去见雷呈颂。”
“提防着他一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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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筹备的事情b伊时雨以为的还要多。
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两家公司,分别是一家花店和一家时装店,她后来公布的履历便是:父母年幼时离异,中学毕业后到北京当了模特儿,因为对时装的喜ai和伊夫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店,又开了一家花店;又因出se的外形被大导演相中,从而走入影视行业,转型做演员……业余的ai好是看展览,喜欢莫迪里阿尼,喜欢海。
最要命的是,有一半都是真的,有据可查。而谎言一旦有一半真的了,那么剩下的也就很可信了。
一开始伊时雨对此一窍不通,每天跟着苏纹跑,久久都没有见到盛闵裳。直到她要去国外拍照,没有护照,不得不回家的时候,盛闵裳才来看望她。那时已经是隆冬了,伊时雨茫然地坐在家中。第一次回家的时间b她以为的要早,她还以为,要等很多年,等母亲终于肯原谅她,她才敢回去,没想到才一年,就不得不再次见面了。
而这一年里,她连一次电话都没有打回去过。
她也没有找过她。
门铃响起的时候伊时雨就已经预感到了是盛闵裳,开门见到了,还是难过极了,拥住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b的害怕。
房间里无b的温暖,因为那个花店的伪装,到处都是鲜花,暖气开着,香气浓郁。盛闵裳摘掉手套说:“房子里这样很好。”
伊时雨自己也添置了一些小玩意儿,花瓶、水晶杯子、碗碟……都是一般nvx喜欢的小东西。
因为盛闵裳ai喝酒,她便买了很多酒,开始像一家之主一样招待他,到了一杯白兰地给他暖身子,但始终都说不出来话。
盛闵裳带了一套厚重的画册给她,是莫迪里阿尼的作品集,附着一本小册子,是莫迪里阿尼的生平简介。他说:“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谁,伊夫说我跟他的画很像,我才喜欢的。”
“的确像。”
盛闵裳翻到那张着名的0nv图,伊时雨的脸便红了。无论过多久,她看到突如其来的0t图片都还是有些不适。画上的那个nv人仰躺着,x部坚挺,腰肢细腻,大腿很肥硕。伊时雨b那幅画苗条得多,但x和腰的位置,的确会让她觉得熟悉。
谁又能想得到呢?她曾一度为这样的身t自卑过。十二三岁还在穿小背心,有些凸点,走在路上总会被人盯着看。爸爸也许就是因为那个才下手的吧?可是他是她亲生爸爸啊……
父母离婚之后妈妈才开始给她买内衣,那时候还没有专门的少nv内衣,都是小商店里的ren款,造型要么极为俗yan、要么是极为保守的r0e。妈妈当然是给她买r0e,但夏天的校服太透,领子又大,一不小心就露出肩带来……那真是非常难看的肩带。男生看了会爆笑不止,nv生则觉得恶心。
最要命的是,她的x一直在长,内衣小了也不敢说,继续那么穿着,背后勒出的痕迹看上去像个很胖的人。
发育的阵痛陪伴了她很久很久,直到到了北京,跟许多模特儿一起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大家都不穿内衣,她才习惯了各式各样的x部,好像解放了一样,也不再羞耻了。
想到往事,伊时雨还是觉得苦,低着头,不说话。盛闵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抚她:“你不用怕,有苏纹在,她会跟你妈妈讲明白的。”
“妈妈肯定觉得那是不务正业的工作。”
“那不重要,你并不用常常跟她联系,赚了钱,能证明自己了就好。”
伊时雨始终惶恐,问:“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有别的事情要忙。”盛闵裳歉意地说:“苏纹b我有说服力,等你回来我再陪你。”
伊时雨只好点点头。
他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伊时雨拿起他喝剩下的酒杯,找到他的唇印,在同一个位置将酒饮尽,才钻回被窝看书去了。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在翻那本小册子,才知道那是一个极悲惨的画家。一辈子穷困潦倒,放纵不羁,一生都被酒jg、毒品、nv人所包围着。
伊时雨看到一半就转头问:“盛先生的妈妈是不是x1毒?”
苏纹并没有瞒她,说:“是。”
是非常冷门的航线,头等舱里就她们两个人,伊时雨还想问什么,又不太敢,就又沉默了起来。
她对他的过往其实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在纽约长大的,童年似乎也吃过不少苦,与盛家人完全不熟。
仅此而已。
伊时雨想了一会儿才又问:“我要是乱问问题,盛先生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