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可芬劝道:“这才刚赚了一点,还没回本……”
别说回本了,还欠着一大笔钱,蔡可芬就算赚了钱高兴,但那么大一笔欠款就跟大石头一样压着她,这咋能不先攒着还钱,还要大手大脚的花钱。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逸年打断,“今天能赚明天就能赚,磨叽啥,老子说去就去,别废话。”
“婆婆妈妈的,你这女人就是挣不了大钱。”萧逸年嘀咕一句,说是嘀声儿却不小,蔡可芬听到了,知道今天是拦不住了,只希望丈夫能少花点。
蔡可芬骑三轮到了市场,萧逸年跳下车,蔡可芬推着三轮往里走。
萧逸年拿起一个木雕,“这挺好看,没啥用啊。”转头又去另一个摊子拿起锅铲,拿起就又放下了。
那一看就是有这热切的花钱欲望,但又没啥看上眼的。
直到停在一个卖酒的摊子前,蔡可芬没听到自己男人的动静,回头一扫看到直勾勾盯着酒瓶子的萧逸年。
她的神情瞬间变了,脑子里闪过男人喝了酒,眼睛迷离,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大声嚷嚷着,对着她拳打脚踢的场景。
嘈杂的市场这一刻在蔡可芬这里无比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
萧逸年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这酒是好东西,也不是好东西,酒精肝酒精肝酒精肝……”
他默念着这三个字飞速逃离,头也不回,像是屁股被点着了一样。
也就在这一剎那,蔡可芬回了神,嘈杂传入耳中,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医生是好人啊,酒精肝是好东西啊。
蔡可芬回忆了一遍萧逸年跟她讲酒精肝那些话,想起来丈夫是看了片子才怕的不行,要不她找医院买一张,贴在家里,丈夫天天瞅着,肯定更不敢喝酒。
萧逸年不知道她的盘算,戒酒要一个过程,已经有一星期没喝酒了,他不得表现表现。
萧逸年看来看去停在了发饰的小摊子前,一扫就看中了好几个,非常大方的掏钱买下了。
“这都是给小芽买的,她那头绳都扎不住了你这当妈的都不知道换一个,还得看老子。”
萧逸年一副我这当老子的对女儿天下第一好的样子甩着手里的发饰。
显摆完了刚要扒拉进兜里,挑出一个,“这个咋这么大,给你给你,其他都给小芽。”
蔡可芬低头看着塞自己手上的发圈,不大的一个,包着一层透明塑料袋,深蓝色绒布每一个褶皱都透着精致。
她抿着嘴,默默塞进了口袋里,时不时会摸一下,怕它掉了。
最后萧逸年只买了这几个发饰,其他啥也没买。
拿着红色的发绳,布灵布灵的发夹,张小芽一哄一个准。
蔡可芬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圈,没有说什么。
她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以后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回想,都会忍不住感叹,她以为那是人生中最甜的时候,却没想到是甜的开始。
睡一觉,蔡可芬又一大早起来了,萧逸年跟着起来了。
“今天多做一点,做个八十份,不,一百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