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顾里下班回家才看到,边呵斥边匆匆忙忙带着他去医院。
梦里,谢筠感觉自己的唇瓣被人用温水轻轻涂抹,随即,一双温软的唇瓣覆上来,撬开他的唇,将温开水一口又一口不厌其烦地渡过来。
舌尖与他的纠缠时浑身过电流般温暖舒服。
他像是从沙漠里跋涉许久,及旱逢甘露的旅人。
温水里加了退烧的药剂,顾长安喂完水,眼睑泛红,她匆忙转过身去放水杯,没看到身后人猛然睁开的眼睛,如狼窥肉,贪婪渴望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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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泉的暴雨总是说下就下。
许夏竹最近扒拉着许母缠着又是撒娇又是卖可怜,才获得允许可以跟着许泊枫外出来公司。
趁着许泊枫上楼开会的空挡,她从办公室溜出来,到写字楼一楼的便利店买关东煮吃。
暴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像是绵延的雨幕,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
她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在凳子上坐下,边吃边打量着窗外。
便利店门口的风铃一阵响,推门进来了一个男生,衣服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许夏竹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
魏一从外面进来便利店躲雨,他衣服湿透了,却从外套下面完好无损地抱出来那只金渐层。
猫咪浑身的毛发干爽,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男生从口袋里拿了手帕,蹲下来给猫咪擦着爪子上的水渍,似乎不顾及自己狼狈。
许夏竹来了兴致,许久没出门,一出门就遇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她撑着下巴看了许久。
鱼尾
期间顾长安拎着钥匙下楼了一趟,再上来时毛线裙裙摆和衬衫袖口都潮湿了。
她拎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来药盒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筠从高烧中醒来,视线有些模糊,在昏暗的天光里,眯着眼,看到床头拧开一盏橘黄色的灯,女生背对着他,酒红色毛线裙的背影纤细。
随即,额头搭上冰凉的毛巾,驱散了燥热。
那一刻,他只觉得眼睛涌上一股湿热的风来,像是小时候那个发烧被扔在家里无人照料的小孩,在未来某年的某天,真的有人将那些缺失的爱,完完整整的给他。
顾长安将谢筠扶起来,喂了药片和胶囊。
退烧的消炎的都有。
花花绿绿一把下去,谢筠过分乖巧安静,睁着乌黑的眼睛乖得不行。
像是在照顾生病的小狗狗,她说什么他都照做。
退烧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吃下没一会儿,谢筠又沉沉睡过去。
顾长安用冷水投了毛巾给他在额头上搭好,才从房间里出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顾长安看了眼天气预报,站在玄关犹豫了一下,随即,下定什么决心般抽了门口长口瓷瓶里的雨伞,开门出去了。
谢筠再次醒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下来,他浑身是汗,高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