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t得现在拿”顾长安越说声音越小,觉得自己有些强词夺理,手指无措地扣着门把手,恨不得将门把手扣下块皮来。
“不是,顾长安,你就非得挑我脱衣服的时间进来,是不?”谢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看看什么东西要你非得进来不可。”
说着,关了莲蓬头,视线在浴室里梭巡一圈,鹰隼般的视力一下锁定了毛巾架上的小块布料,软糯的淡粉色,有着奶黄蕾丝小花边,拎起来巴掌大小,他黑眼珠颤了颤,鬼使神差地,低头,鼻尖凑近嗅了嗅。
桃子洗衣液的味道,夹杂了些淡淡的花香,很像她身上的气息。
蕾丝在边沿处延伸缠绕成小朵的白色栀子花,花蕊中间用小珍珠做了装饰,精致可爱带着一丝俏皮。
比他的手掌还要小一圈。
“阿筠,你穿上衣服,开下门,好不好?”门外面的人还不甘心,放软了声音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像是往燎着的火星子上撒了把棉花,烈火燎了原。
圣洁庄严的教堂,女神雕塑裙摆层层迭荡,水蓝光波摇曳。
谢筠心口仿佛被人攥了一把,喉结滚了滚,遭不住,魔怔似得,低头,舌尖在珍珠装饰上轻轻一舔。
虔诚的信徒,得偿所愿亲吻神明。
鱼尾
“阿筠,你穿上衣服,开下门,好不好?”顾长安不甘心的踮着脚伸手拍了拍门。
“咔嚓”一声,门把手从里面被拧动,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让顾长安往后退了半步,惶惶然地抬头,对上谢筠犀利深邃得黑瞳。
他一手撑着门,身子往偏避了避,嗓音低沉:“自己进去拿。”
顾长安抿了下唇,脸颊有些发烫,从他身边经过时努力忽视大片蜜色袒露的胸膛,胸肌偾张饱满,不断又水珠沿着沟壑滚落下来。
洗手间狭小,里面蒸腾的水汽潮湿闷热,像是挤进了层迭的粘腻水藻中,氤氲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顾长安嗓音发紧,快速走进去将随手晾在毛巾架上的粉色内衣收走。
女生低头将那一小团布料团进手掌里时,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在潮湿的浴室里,像是落进雨中的月亮,她丝毫没发觉,谢筠投落在身上目光逐渐由满不在意的戏谑逗弄到染上不动声色的贪婪,宛如窥视猎物的鹰隼。
顾长安拿了东西想赶紧离开,这是满是他惯用的鼠尾草海盐沐浴露气息,混杂着他独有的男性荷尔蒙,她慌不择路地一转身,视线平整对上倏然靠近的胸膛,。
离得过于近。
她心头一惊,猛地后退,脊背贴到湿滑的浴室墙砖上。
谢筠没动,高大身形笼罩着,看了眼她瞠大的眼眸,笑了,他开口,气息温热地近乎扑洒到她耳侧:“姐姐,”
“我又不吃人,你抖什么?”
少年早就过了变声期,嗓音又低又沉,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像是在人心上轻轻地抓挠,让顾长安惶惶然动作一凝滞,大气不敢喘憋着气息夺门而逃。
谢筠看在眼里,女孩那枚小小雪白弯月似得耳弯已经红得宛如染上绯色的黎明。
他默默地,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