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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当即愣住。
“建商队?”
郭展鹏这回不等他们问,自顾自侃侃而谈。
“商队,顾名思义就是将商贩召集成队,咱们乡里的富户商户但凡家中有成的,年轻时候都曾做过游商,独自去往各地来回倒卖发家,也有三五成群,请了护卫一同前往的,这些都被统称为游商。”
他话头一转:“那我若是编一支来回倒卖的队伍,再请了护卫镖局,专门去往各地探寻生意经呢,这不该被称为商队吗?”
他不去看在座人大多讶异的脸色,继续细说:
“那日听蔡姐说起齐员外家那位游学的公子后,春姐你又跟我解释了什么叫做游学。”
“我寻思着游学跟游商不都差不多,一个是互相传授学识,一个是倒卖两地未曾见过的好货。”
郭展鹏眼里得意:“既然都差不多,那我不如将这两样给结合起来!”
“编一支商队,专门
用以将咱们的手绘瓷器运到邻国各地大肆宣传,带去的瓷器不做倒卖,只作宣传,就叫那些没见过瓷器的人开眼!引了他们的兴趣,主动上京都才罢,到时京都的铺子唯一用处就是等人来买,不必费心费力去宣传,更不用等那些邻国商人闻风而来后担上运输的风险,他们自会小心翼翼如奉至宝地护着,派去的商队宣传做得越到位,京都里的商铺就越轻松。”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组建一支商队,带着瓷器最快去往邻国各地,叫天下人都知晓他们陈国出了这一样精致玩意儿!商户之间那点凭货自居,抬价吹捧的招数自然不必点到明面上。
到时他们只需高坐正堂收利润就好。
这便是他这一月来琢磨出来的法子,问太爷,访商户,连着一个月不停地思虑,将这一条链给串了起来。
……
郭展鹏说完,立刻洋洋得意地等着众人来夸,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反应,扫了一圈,只见这帮人无一不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顿时一个激灵:“怎……怎么了?我这法子不好吗……”
就在他有些慌张时,却见一帮人都露出了笑。
郭如意满怀欣慰地看着他。
若说几月前开了那处铺子算作一桩历练,那这一次就是她这弟弟实实在在的蜕变。
能为了乍然听闻游学二字冒出的模糊念头连着一个月忙碌,上上下下不惧疲累地奔波,又将这法子思虑得如此周
全,丝毫未求助他人。
不生一点依赖心,全心全意地做事,褪去了往日的游荡惫懒,称得上脱胎换骨。
只是陷在其中的他自己还没察觉。
春归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认真听他细说,又不知什么时候嘴脸露出了笑意。
到此刻,由衷地替这小子生出了骄傲之心。
“好。”春归笑道:“非常好。”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做生意有被动与主动,最好的法子就是叫客人主动上门,而不是他们被动地去兜售,承担下一干风险,将全数寄托放在客人的光顾上。
郭展鹏口中的商队是这个朝代从未有过的模式,可却是最安全稳妥的模式。
用一支商队,将瓷器宣传出去,免去了四处兜售颠簸不说,更不用提一支商队往后能拓宽成什么模样。
岂止是瓷器,游学尚能做文化交流,商队能带出去的又哪会只有一个小小的瓷器!
往来交流的模式一打开,留给这个时代的是无限开阔的人文与眼界。
就是知行与祁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明显陷入了沉思。
旁的几个却是不加吝啬地夸赞起了郭展鹏。
这一个月,实实在在地值得。
郭展鹏褪去慌意,替换上的是掩不住的笑意,最后又有些羞赧道:
“那……那还是要托姐夫要么祁佑哥帮我转成文字,我这肚子里没墨水,措辞不当,待会儿胡乱地写了,要是给圣上瞧了,或许得挨罚。”
才正经地
夸过,这一句又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
这日后,知行正正经经地写下一道折子,连同他与祁佑的述职汇报放在了一起。
郭展鹏正式投入组建商队的忙碌之中,无需旁人看顾,他自己便能周旋。
随着上京的日子渐近,虞县那慈安堂终于正式落成,晾过屋子后,于入夏一个好日子,一早便统计好自愿进慈安堂养老的一共七十六名老人家齐齐搬迁。
两挂鞭炮响起,慈安堂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