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嗯。”
“那就聊聊天吧。”冯乐真伸了伸懒腰,顿时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明知那点声响是因为她翻身的缘故,闻歌还是忍不住仔细听:“聊什么?”
“聊聊你,聊聊我。”冯乐真侧身看着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是怎么认识,我去你家当侍卫,一来二去就认识了。”闻歌不太会撒谎,索性敷衍过去。
冯乐真笑笑:“你为什么会去我家当侍卫?”
“讨生活。”
“讨生活,”冯乐真重复一遍这三个字,笑意更深,“怎么感觉莫名的可怜,你跟我私奔后,他们是不是就不给你工钱了?”
闻歌被她的说法逗笑:“我把你偷走了,他们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还给我工钱。”
“那没有工钱,你又该如何讨生活?”冯乐真又问,“不讨生活,又如何养我?”
本来是为了敷衍她随口胡说,可听到她如此认真地问,闻歌也渐渐忍不住认真起来:“我有很多积蓄,足以让你我富足地过一辈子。”
“你一个小侍卫,能有多少积蓄。”冯乐真不当回事,笑了笑便翻身背对他。
听到她看不起自己,闻歌当即道:“我的积蓄真的不少。”
说罢,他犹豫一瞬,突然凭感觉抚上她的肩膀,附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个数字。
冯乐真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扭了回来:“你哪来这么多钱?”
“以前赚的。”闻歌颇为得意。
冯乐真却不高兴了:“做什么能赚这么多钱,你不会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吧?”
闻歌没想到她一猜即中,顿时有些心虚。
“……还真是如此?”冯乐真眉头紧皱,“你真杀人放火了?”
闻歌轻咳一声:“其实也不算……”
冯乐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闻歌赶紧问。
“还能做什么,走啊!”冯乐真掀开被子就要离开,“我还以为自己跟个小侍卫私奔了,谁知道是江洋大盗,家里那边的追杀,总是可以躲得过去的,可官府的通缉怎么躲,我可不想跟你东躲西藏一辈子见不得光……”
她躺在床里,说着话一只脚已经跨过闻歌,眼看着就要离开。
闻歌没想到她会突然要走,下意识抓住她:“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冯乐真见他阻止,当即就要反抗,闻歌怕自己一不小心失了分寸会伤到她,只能强行将人按在床上,一条腿压过去,将人硬生生困在床上。
冯乐真挣扎两下没挣开,当即不高兴了:“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谁要杀你了?”闻歌矢口否认。
两人无言片刻,最后还是他自己打破沉默
():“……你放心,官府不会通缉我。”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冯乐真反问。
闻歌有些烦躁地摸摸头:“因为我就是为官府做事的。”
冯乐真笑了:“你为官府做事?你为哪个官府做事?哪个官府会让你杀人放火?”
闻歌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许久才道:“总之官府不会通缉我,你不信就算了。”
说罢,他放开了她重新躺好。
屋里陷入更漫长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冯乐真总算动身,闻歌放在被子里的手猛地攥紧,在察觉到她不是离开、而是重新回到被窝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刚才,很怕她真的会走。
“你……”冯乐真的声音有些闷,“你没有骗我?”
“没有。”闻歌立刻道。
冯乐真轻哼一声,又问:“那你爹娘知道你在为官府做事吗?”
闻歌顿了一下:“我没有爹娘。”
冯乐真惊讶:“没有爹娘?”
“……嗯,我爹娘在我五岁那年就没了。”大约是这些日子相处得太融洽,也可能是因为双目失明后,对她的依赖到了一定程度,这些话闻歌很轻易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