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一般碰撞出現的青紫傷痕,反而像是在針尖沾了藥,長期以藥針傾扎而出現的斑駁。
班馥怔住,但很快,為了避免元君白髮現端倪,她眨了下眼,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開。
這是早年在深宮中秘傳的折磨人法子,一般在針尖簇的都是慢性毒藥,但是傷口表面卻看不出針眼。
他是高高在上的離國太子,理應不會有人對他用此下作的法子。
她一時半刻也想不明白,但卻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藥上好了。
班馥心不在焉地匆匆說了句「多謝殿下」。
元君白將藥罐收好,起身走到放置在架子上的水盆處洗手。
水聲嘩嘩,他依舊垂著眸,洗著手,卻忽然問:「還在生氣?」
班馥看著他的側影,有心裝傻:「殿下何出此言?」
元君白將架子上搭著的乾淨布巾取下,一邊擦手,一邊走回來。
兩人的視線直直交匯。
班馥被他盯得心頭跳了一下,沉默片刻,改口:「不敢生殿下的氣,最多是氣自己無用罷了。」
元君白坐下,這回卻沒有坐到她的對面,而是挨著她擦肩而坐。
班馥驚了一下,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可是,當看到元君白的手直奔她案几上的反蓋著的書籍時,卻又顧不得那麼多,一下直起身撲過去,將書按住。
「殿下,這不過是民間盛傳的一本話本子,入不得殿下的眼。」
元君白將她的手撥開:「我不看你的書。」
他將書掀開,露出了被壓在其下雕刻得亂七八糟的木偶。
班馥滿腹懊惱,想去奪他手中的木偶,元君白卻將手舉高,故意避了避。
因這樣一個動作,班馥幾乎算是半撲在他懷中。
當他垂眸看下來,兩人呼吸交錯之時,她猛地退了回去,匆匆說:「殿下恕罪。」
元君白翻看手中的木偶,又看了一眼壓在書下的幾截斷木,「失敗了這麼多,可見你今夜有些心浮氣躁。」
「是。」班馥應聲。
「雕刻得可還是我?」
「是。」班馥下意識回完,又飛快抬眸看他,搖頭,「不是。不是殿下,隨手刻著玩的。」
元君白輕笑了一聲。
明明他沒有說什麼,班馥臉上卻開始覺得火辣辣的,熱意開始蒸騰。
他拿了雕刻的小刀,開始對著她那塊看不出人樣的木偶下手改刀。
班馥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
元君白落筆飛快,幾乎沒有猶疑,口中卻慢聲道:「那日之事,我也有用詞不當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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