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浓见周宣王就像没听见自己的话语一样,并未让自己起身,只得继续磕首。
沉默许久,周宣王终于起身。来到祁平浓身旁,玉靴点起祁平浓的下巴,将其脑袋缓缓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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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天子曾闻,商辛朝野有一奇人,名曰比干。拥有一颗圣人所赐的七窍玲珑心,乃国之栋梁。被商王挖去心脏后,可行一日不死。不知杜伯是否也可如此?”
祁平浓对上周宣王的眼神,没有丝毫害怕。
“君让臣死,无违之礼。但臣无七窍玲珑心,天子亦非商王辛!”
周宣王冷笑一声,缓缓转身,走向上方独属于天子的王座。“听闻那比干死后,天下大旱,人民死伤惨重,哀声载道。各路诸侯因此纷纷起义反商,接着便是那场震惊天下的——“牧誓八国”武王伐纣!”
“杜伯伐周?”周宣王冷漠发声。
“杜伯观兵?!”
“杜伯之势?!”
周宣王一连三个发问,震慑了全堂朝野!
祁平浓却是脸色苍白,再度跪地磕首。
“臣子不敢!天子非臣子可攀!”
周宣王拔出腰间玄剑,再度走向祁平浓,玄剑拖在地上,激起一阵火花。
祁平浓未曾抬首,良久看见一双宝靴出现在自己眼前,锋利的玄剑置于自己的肩膀上。
“若是本天子杀了你杜伯,上天会降下灾祸,灭吾大周吗?!”
周宣王讥讽的话语进入祁平浓的耳内。
祁平浓声音细微。
“——不会!”
二人沉默良久,最终伴随一阵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周宣王丢开玄剑,语气冷漠:“杜伯——”
祁平浓颔首,“臣——在!”
“本天子给你九日时间,若是还有相关的歌谣杜撰出现,杜国就成为第一个被周公毁灭的国家!”
“臣——领法旨!”
周宣王环顾四周,神情狠辣:“大周境内,杜绝一切平民百姓私造箭矢!一旦发现,彻查不绝,诛杀九族!”
“诺!”
……
退下殿堂的祁平浓,突出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眉宇间全然不再是朝堂上的那副心惊胆战模样。
“……是杜伯吗?”
突然一道女子呼声,打断了正在沐浴阳光的祁平浓。
祁平浓顺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着锦衣华服,璀璨的碧玉打磨为一颗颗小巧的宝石,装饰着裙摆。
周宣王最为得宠的妃子——女鸠。
“下臣见过桦妃——”
女鸠连忙快步上前,扶起施礼的祁平浓。
“杜伯不必多礼,妾身不过是颇得大王喜爱才荣获这个虚假的妃号的。”
“相较于杜伯这般伟人,实在是羞于开口。”
祁平浓浅浅一笑,“桦妃言重,祁某不过是腐儒一个,而桦妃生的这般动人,更是天子喜爱之人,是万万不可相比。”
桦妃女鸠听到祁平浓的称赞,是笑的花枝乱颤。
“杜伯才学怎是腐儒?”
“那天下书生、夫子岂不是连读书人都算不上了?”
祁平浓微微摇头,“岂敢,岂敢。”
“小女子平身最为喜爱杜伯雅学治国册,只是碍于女子身份……”
祁平浓颔首,“桦妃某要薄轻,女子如何为不了官?天子如此喜爱桦妃,肯定会让桦妃可以大展身手的。”
桦妃女鸠看着祁平浓的眼睛,柔情道:“小女子院内有很多关于杜伯的治学治国,尚有许多不知点,杜伯可否移步,为小女子解惑?”
祁平浓也为多想,侧身言语:“那就有劳桦妃代步!”
……
“谶女子乱政,有人操桑木做的弓和萁草编的箭袋,周王罹难,周国几近灭国。”褒珦看向木案上的竹简,颇为头疼的摇头。
“杜伯有难啊,可惜某已离开镐京多年,无法为其解围。”
姒夫人纤纤玉手轻柔的揉捏褒珦的肩膀,语气温柔:“夫君不必多想,什么“女子祸政”,估计又是那些腐儒们胡乱杜撰的。”